第023章(第2/3頁)
談遇垂眸對上她微微發紅的眼眶,她的每一句都像鈍器敲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重而緩,帶起生悶的疼。
余彤吸了吸鼻子,身子站直,“好了,故事說完了。”她像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有些輕松地道:“我走了。”
談遇一伸手扣住了余彤的手腕,月光下他的眸子依舊清澈明朗,還有些有復雜的心疼或者別的情緒在裏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彤要開口沒開口的時候,談遇向前一步將另一只手覆在她腦後,微微用力把她整個人帶進了懷裏。
男孩的胸膛不夠寬厚,那沉穩的心跳卻格外讓人安心。
余彤聽見他說:“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寧願把槍膛對準自己。”
“所以這世界還是充滿柔情的。”談遇閉上眼睛放輕了聲音,“你信我一次彤彤。”
余彤待在他懷裏沒有動,雙手不自覺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低低地哭了出來。
第二天在外婆家醒過來,余彤抱著腦袋回憶起昨晚的事情還有點恍惚。
不會只是做了個夢吧?
抓起手機卻看到談遇的消息:醒了給我發個消息。
余彤回:醒了......
等了一會沒什麽動靜,余彤覺得腦子有點沉,大概是昨晚凍到了,剛把手機放下就有電話進來,是談遇:“給你買了點感冒藥,下來拿。”
余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腦子裏嗡嗡嗡的,實在懶裹了件外套就下去了。
談遇果然站在樓梯口,余彤一開口他就聽出了鼻音,知道她現在嬌氣得很根本說不得只好生生忍住,再三叮囑要多喝熱水別再往外跑。
余彤點頭如搗蒜,三分的不耐煩在裏面,機械般地轉身又上了樓。
要命的是談遇竟然覺得她這樣也很可愛。
真是瘋了,他想。
那次的感冒持續了很多天,一轉眼已經快臨近寒假。父親打電話過來問她過年回不回長沙,還是就待在北京。余彤想了一下說回長沙待兩天吧。
那天飛機晚點,到家是下午,余立北聽見動靜從書房出來。
余彤放下行李,“您也不說親自來接我。”
余立北從樓梯上下來,“有司機還不夠你要求倒不小。”
余彤環視家裏一周,問:“田姨呢。”
“買菜去了。”余立北說著給倒了杯水。
余彤聞了聞餐桌上的一瓶花,真誠道:“爸您這日子終於過的有點像日子了。”
“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不著調,我看北京是把你那些臭毛病都養回來了。”
余立北說著指了指樓上,“對了,你上樓看看,你田阿姨給你囤了不少東西都在你房間堆著呢。”
余彤邊往上走邊說:“這都是實話,咱家以前什麽時候這麽整潔過,院子裏花是花草是草的,您以前是養什麽死什麽,除了我。”
她邊說還邊搖頭,說那麽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
余立北被氣得半死又找不到話反駁,正好田文這時候回來,他往上指指:“你快去看看那丫頭,去了北京幾個月現在了不得了。”
田文半信半疑的上樓,正好看到余彤對著滿床的衣服發呆。
“田姨。”余彤哭笑不得,“這麽多衣服我也穿不完。”
“那就慢慢穿你現在又不長個子。”田文拍了拍余彤的手,“我也沒養過孩子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
余彤笑笑,“您和我爸還年輕,可以再生一個。”
“年輕什麽呀。”田文搖頭,“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不生。”
“別多想丫頭。”田文說,“白撿你這麽大一個閨女以後就享福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再生一個多遭罪。”
正是傍晚木地板上落了一地的夕陽,余彤想說她和父親到底何德何能,田文已經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問她大學準備去哪。
“A大吧。”余彤說。
“那正好。”田文說,“你留在北京有事記得找圖南,他路子野。”
那之後沒幾天就是年三十,田文在廚房忙著擀面包餃子,余彤進去幫了兩把手,摔了兩個碗後被趕了出來。
余立北看的直搖頭,說這閨女以後誰娶誰倒黴,趕緊學學不然以後嫁不出去。
田文從廚房露了一個頭,“別學。以後嫁了人正好偷懶。”又道:“現在年輕人男孩子做飯的多了去了。”
余彤咬了塊蘋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拿起手機翻了翻消息看到一排的新年祝福,她一向不耐煩這些多半也就群發回了一個新年快樂。
過了一會又有短信進來,是談遇:什麽時候回北京?
余彤想了一下,轉頭問父親:“您和田姨什麽時候去北京?”
“年初六。”余立北說,“怎麽了?”
田文端了餃子出來正好聽見,“彤彤和我們一起去謝家住兩天吧,你和圖南也熟,沒什麽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