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第2/3頁)

雖然寶珠知道他這是在道歉,且是為了他不知道的事兒道歉,上輩子她無理取鬧時,他就是這般默默的陪著,默默地安慰著,不管他的錯還是她的,他都會主動攬下,只是因為之前白姑娘的事寶珠還是心生了芥蒂。

過了幾日,陸瑛紈去找寶珠下棋,寶珠雖說耐著性子教給她下棋的法子,妾跟以往一樣體貼,但是陸瑛紈卻發現寶珠似乎對陸恭樺的態度有些冷淡。其實她也知道寶珠的脾氣直率有時有點兒善變,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寶珠和她二哥陸恭樺之間出了些問題。

陸瑛紈撫摸著手裏的白子,面帶微笑,“我年幼時,曾聽母親講過西邊一個小國的故事,說是一個小男孩一直很喜歡隔壁將軍家的小女孩兒,那小女孩兒後來也芳心暗許,只是那小國卻突然被攻陷,那小女孩被敵國的君王看中,還封了皇妃……直到有天,那男孩子入朝為官陪同皇帝圍獵,才和那女孩子重逢……重逢不過三日,兩人就紛紛跳河殉了情……”

陸瑛紈說完,忽然嘆了口氣,“世上有些感情,雖說看上去偏執,但大概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裏,若當年他肯陪我片刻,我是一定會與他生死與共……”

說完,陸瑛紈看向寶珠道:“我自幼看著二哥,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他娶你那天,我第一次看他笑。”陸瑛紈將白子放在棋盤的外圍,慢慢的蓋上了棋盒蓋子,“依我看,我二哥永遠都不會跟嫂嫂你分開,除非是嫂嫂你推開二哥。”

寶珠捏著黑子的手指微微一頓,嘆了口氣。

安遠將軍府一家都是征戰沙場的武將,她雖是女兒身,但卻遺傳了武將的豪爽、直率,若是白姑娘的事兒,放在上輩子,她早就不管不顧的鬧翻了,甚至還會鬧的滿城風雨的要和離。可是,這輩子她從開始珍惜陸恭樺那刻起,就變的謹小慎微,生怕一個不注意把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折騰的土崩瓦解。

一邊想著事兒一邊走在街上,只見一個穿著灰棕色衣裳的男子拍了拍另一個女子的肩膀,隨後順手猛地一拽,將女子身上的荷包揪了下來,女子下意識的去抓,卻見那小偷早就逃之夭夭了。

女子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著,道:“娘親……明天的藥……”

寶珠聽後皺眉,徑直放下那些心煩事兒,帶人追繳那個小偷。本就是夏日炎炎,那些小廝跑的大汗淋漓地綁著那一臉懵的小偷,劈手奪過他手裏搶奪的銀子,徑直交給了寶珠……

待寶珠拿到那銀子後,發髻都有些微微的亂了,一縷柔膩的發貼在臉上,看上去別有一股清媚的風情,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隨後將那一小荷包銀子遞給那哭的抽噎的女子。

不等女子道謝,寶珠便朝著街角的藥鋪子去了,只剩下那些個小廝揪著小偷往衙門走。

陸恭樺剛好下朝看到是府裏的小廝,便問了兩句,知道寶珠去了陳記藥鋪,便跟了進去。

剛進門,只聽得寶珠嬌柔清媚的嗓音說著他的病症,似乎要給他開些養身子的藥草。

陸恭樺靠在門扉處,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家的嬌妻,看她額頭上冒了汗,頭發也打濕貼在了臉頰上,陸恭樺終是忍不住走進去,擡手將她的發挽住,試圖要給她梳發,卻被寶珠堅定地制止了:“出汗了,別碰。”

寶珠本來就是很愛幹凈,出了汗,她自己也不願碰,更何況是陸恭樺,她更不想讓他碰汗。

看他若有所思的眼睛,甚至有些黑沉的臉,寶珠微笑握住了他的手,“不是嫌棄你,只是不想讓你碰汗。”

聽完寶珠的話,陸恭樺的眼神陡然變得明亮,興許是心裏有些激動,竟然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寶珠忙伸手輕拍他的背部,試圖給他順順氣兒。

雖說手上順氣兒的動作沒停,但是寶珠卻也半天沒說話,半晌身側傳來陸恭樺低沉嗓音:“寶珠,怎麽了?”

寶珠抿了抿唇,一雙手從他的身上移開,悶悶道:“沒什麽,郎中開了些給你滋補身子的藥草,你去拿……”

也不是故意給鬧脾氣,只是想起那日那個白姑娘給他披衣裳那件事兒,讓她很是忌諱,那等親近的動作,若說一點兒都沒什麽,寶珠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她拿起椅子上的團扇,徑直出了藥鋪,這些事兒悶在心裏不上不下的,讓她很不舒服。

若是不得出這整件事的真相,她怕是過不了這個坎兒了。

坐在馬車上,他似乎有些疲憊,緊閉著眼睛靠在車廂上不言不語。寶珠怕他又傷了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靠過去,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還未來得及移開手,突然間他那雙帶著微涼的手緊緊握住,隨後一把將她拽進懷裏,寶珠掙脫,一株金釵從發上掉落,那本就松散的發髻如瀑布般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