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緬甸的賭場(第2/7頁)

南北拍了拍他的手臂:“陪我去看看賭場。”

這艘遊輪是周生家私有,格局與普通的度假遊輪不同。

五層專屬於周生家的貴賓,很清靜。而四層則是賭場和戲院,還有餐廳,也基本是那些內陸的黑勢力能有機會見到四大家族人的唯一場所。

這裏的裝修很特別,整個大堂的入口,是通過一條特制的懸掛走廊。

浮雕是龍飛鳳舞的詩詞,各朝各代均有,走過走廊,沿木質的扶梯經過三個狹窄的轉彎,才是真正的大堂。

最多夠兩個人走的通道,只能下,不能上。

而出口,在大堂的另一側。

“這樣不錯,誰要在這裏鬧事,估計想逃都逃不走。”南北笑著和沈家明耳語,因為兩個人要走下來,上下都已經有人事先守著,給兩人留了清靜的空間。

沈家明不置可否:“鬧事?我還真想不出,誰能在這裏鬧事。”

她扶著圍欄,邁下最後一級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整個空間都被一道道垂下的珠簾分隔開,圍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賭桌。有吆喝聲,有下注聲,還有無數骰子在青花瓷碟裏上下翻滾的聲響。

珠簾裏,影影綽綽的都是人。

珠簾外,只有幾十個招待的女孩子,端著酒水和熏香,到處穿走。

南淮從來是個注重實質、忽略形式的人,最不屑這些東西。

所以這些排場,在南北的眼睛裏,都變得極有趣。周生家的人,真是有意思,從戲院到賭場都讓人印象深刻。

“這裏有兩種方式,平日無法解決的爭端,就獨自開一桌,由周生家坐莊,來替雙方解決爭端。無論是勢力範圍、生意、仇殺,或者是女人,只要你想以最小損失來解決的,都可以作為賭局的條件,”沈家明陪著她穿走於各個珠簾外,解釋給她聽,“另一種,就是投機取巧了,這裏的籌碼只能用實物來換,比如,你有一批黃金或者毒品,或者你有什麽建築項目,只要能夠估價的,都可以去換取籌碼。”

“怎麽估?”她好奇地問他,“上船的人哪裏能帶這麽多的東西?”

沈家明指了指西北角的一個巨大的櫃台:“你只管去那裏畫押,下了船自然有人去兌換。”

南北“哦”了聲,想了想:“快去幫我換點來,我也玩玩。”

“你有什麽可換的?”沈家明倒是奇怪了,取笑她,“嫁妝嗎?”

南北笑眯眯看他:“在緬甸的邁紮央,南家的三個賭場都在我名下,夠不夠?”

“夠,當然夠。”沈家明連連頷首。

金三角的範圍內,最有名的賭博聖地,每分鐘的流動數額,光是想想就能讓人熱血沸騰。

“好了,不逗你了,”南北努嘴,“有哪個是你認識的人,帶我進去看看。”

沈家明招手喚來個小姑娘,問了兩句後,帶她繞到大堂的東南角落裏。

莊家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穿著青花繡紋的旗袍,兩只手扣著一對青花瓷碟,輕輕地,上下翻動著。

細碎的,骰子碰撞聲響。

她站在賭桌一角,仔細聽了會,倒真沒聽出什麽機關和玄妙之處。看來,這裏真是難得幹凈的賭場。沈家明兀自點了一根煙,她蹙眉,偏頭避開了他吐出的煙霧,而也在同一時間被一只手臂攬住。

所有人都靜了靜,這個賭桌旁都是沈家的人,自然知道南北的身份,間或也耳聞過沈家這個嫡孫和南北的關系,只有沈家明用一種非常詭異的表情,叼著煙去看貼在一起的兩人。

程牧陽沒說什麽,往桌上“大”的一側,扔了把籌碼。

他的一只手臂攬住她,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南北感覺他掌心的溫度,想起,他的手指如何沉浸在她身體裏,讓她輾轉反側,難以掙脫。小姑娘開了瓷盤,他贏了。

眾人在喝彩聲中,恢復了下注的興致。沈家明也要笑不笑地搖搖頭,去看賭桌。

“昨晚睡得好嗎?”程牧陽低聲問她。

南北偏過頭去看他:“不是很好,你呢?”

“不是很好,我一直在想你,”程牧陽仍舊低著聲音,有條不紊地說,“如果你可以給我多一次機會,我應該不會離開你的房間。”

她噓了聲:“小聲些。”

程牧陽悄無聲息地,握住她放在身側的手,然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我剛才看到你,忽然想知道,你在緬甸邁紮央的賭場裏,是什麽樣子?”

南北訝然看他:“你去過邁紮央?”

程牧陽輕輕搖頭:“只是略有耳聞。吳氏在邁紮央投資了三億修建賭場,不到三年就被徹底查封,血本無歸。南家在這件事上,應該功不可沒。”

他語調平淡,如同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所有的這些,都和她有關,南北甚至有種錯覺,這個人和自己從來都沒有分開過,他像是如影隨形,洞曉著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