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先手(第2/2頁)

他不由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面龐,低低應了一聲好。

“阿羨,我應承了你,便不會有事。”

他從未曾騙過她,沈羨緩緩點了點頭。

晏初七從外頭打聽到的消息,說是武定侯周貞一早領了旨意便進了昭化門,只稱是要上朝。

今日朝堂上幾大學士聯名彈劾鎮南王及其所在裴氏不忠不端,還是拿住了先前裴世子與刺殺南疆公主一事有關,指摘裴氏動搖大盛國本,倒也未曾在朝堂上明著提及毒殺先帝這樁公案。

武定侯從袖子裏掏出了好些個旌表的紙張拓本,迎面便砸上了那些人的面目,他用了些巧勁,將那些人在不防備之下砸了個鼻青臉腫。

都是鎮南王府上的旌表,從先帝年間到今上這些年,從鎮南王到裴世子皆是彰了好幾回。

代代忠君,父子功臣。八個字將那些學士大臣的捕風捉影砸了個七零八落。

裴貞從前是帝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因了裴太後與裴家的關系,朝間多少也聽聞過裴家五公子的混賬名聲,如今這人搖身一變成了武定侯,北方兵權在手,一時間也未敢有人冒然爭其鋒芒。

裴家雖然大廈將傾,憑空來了個姓周的武定侯,朝堂一邊倒的局勢停了停,生出些觀望來。

倒是有年輕的學士不服,沖著武定侯張口便是一句裴家賊子,正中了武定侯的下懷,伸手便敲碎了那人的紅口白牙,碎齒混著鮮血流了一地,震的那滿殿文臣未敢再辯。

新帝瞧了下頭的鬧劇半晌,也不曾斥責武定侯無狀,反而問了那年輕學士的罪,說是讀詩書寫文章,卻不能識人,連周家子與裴家子也分不清楚,可見是個不能明辨事理的,奪了官職罰了五十廷仗,趕出了宮去。

一句周家子,一句不能明事理,天子的態度不言自喻,從前是為了丞相李鏞有意在其中借風引火,如今橫空出世了一個握著兵權的武定侯,更何況還是個素來混賬的,那些個鬧事的文臣竟一時間都動彈不得,當天的風波偃旗息鼓,新帝便淡淡說了一句散朝。

又頒了旨意去律判司,重查齊裕之死。

朝中風向變化之迅速,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牽扯裴家一事,李鏞尚且作壁上觀,齊裕之死牽扯到了新帝與太後,動的是他的前程。

丞相與武定侯一文一武站在新帝身旁,裴家世子雖死,老王爺畢竟還在南境,先前激烈潑天的謠言息了一些聲響,律判司從後頭一躍成為了眾人的目光焦點,覺得這樁事情,燙手極了。

新帝一道旨意發下來,說的是重查齊裕之死,可是重查齊裕之死,勢必會牽扯到先帝舊案,這樁案子,並不好查。

“主上。”晏初七從懷中取了封信,遞給趙緒,說道,“武定侯來了信。”

趙緒展開來瞧了瞧,見上頭寫的是齊裕之死,笑了笑,將信紙遞給了沈羨。

沈羨便問道,“裴貞想要用齊裕之死一案,逼幕後之人現身?”

齊裕案與裴世子之死背後,應當是同一個人,裴貞的心思,大約是要除掉了這個人,才肯去北方了。

趙緒點頭,“那人藏在暗處,翻滾了這一遭朝堂,如今布局被裴貞毀了大半,大約要坐不住了。”

聽趙緒話裏頭的意思,他與裴貞,已然知曉了那人的身份?

趙緒略一頷首,“尋他已久,未曾料到就在眼前。”

他向著晏初七吩咐了一聲,“將東西送到律判司張敬之手裏。”

晏初七應了一聲是,先行往外頭去了。

沈羨才問了一聲,“是那人的證據?”

趙緒攏過手指,淡淡應道,“紅靈的遺骨快要到了,那個人藏了這麽久,到了不得不除的時候了。”

他轉過頭,說道,“我應承了裴貞,要將那人的性命交到他的手裏。”

趙緒不便出面,東西到了律判司,便是到了趙纓手中,如今趙纓可以用的人,只有裴貞。

宣王遺骨將要到帝京,他與趙纓重新相見的那一天,要到了。

沈羨垂著眼睛,想到這一切的事情,終究要到了結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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