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烺(3)(第2/3頁)

“那,林槐也是壞人?”

“你該叫他哥哥。”

“……我不想。”她用極細極小的聲音這樣說。

不知他聽沒聽到,只是拉著她走過馬路,一絲反應都無。

她垂下頭,目光落在他捏著她手腕兒的那只手上,凝視他指尖,看到了那道緊貼著他右手小指側面的一道淺淺的疤。

她在伽卡也見過這道傷疤的。那時候就很想問他,是怎麽造成的。

不過,問了估計也是徒勞。

他什麽也不會告訴她。

就連今早為什麽失約,為什麽偏偏把車停在這裏,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到她校門口去,他也一個字都不向她解釋。

——真沒品。

她在心裏罵了句。

一擡頭,看到他疏冷的目光飄過來,好像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

她立刻一僵,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低眸瞥了她眼,笑了笑,便向車子走去。

他的車停在馬路對面。

一過馬路,他打開車門就給她人塞了上去。

本想讓她坐到後座,她卻自己跑到了副駕駛上。

他系好安全帶,一擡眸,見她像只靈巧的貓兒似地爬上來,見他看過來,頓時頓在原地,跟偷腥被發現了了似的,睜著雙杏眸,小心且殷切地看著他問:

“那個……我能坐這兒嗎?”

他揚了下眉,有些好笑地說:“隨你。”

她便坐上來,在他開車之前,百無聊賴地傾身趴在前面,轉頭看著他說:“你帶我去哪兒?”

“去找林槐。”

“哦——”她拉長了音調,倏忽語氣一轉,笑眯眯地說,“去我哥哥那裏啊?”

故意加重了“哥哥”二字。

“……”他聽到這兩個字,頓了頓,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擰鑰匙的力道一不留神加大了,差點兒就給那鑰匙掰斷了。

然後,冷冷地移眸,覷她一眼,命令道:

“坐回去。”

“不——”她出乎意料地反骨,故意跟他對著幹。

就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他沉著臉轉過頭,一副懶得再搭理她的模樣。

有條不紊地發動了車子。

速度一開始挺快,她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還在那兒那麽趴著,腿面墊著那個沉甸甸的車鬥。

她猜測,這裏面八成放著他的槍。

槍……

她倏忽想到了什麽,不由地,臉上又泛起絲絲灼意來。

正想著,車剛開了幾十米,還沒開出這段路,他突然就一腳刹車踩下去。

她依著慣性,一腦袋就撞到了玻璃上。

砰的一聲——

撞得不輕,她疼得眼淚汪汪,捂著腦門兒,回頭兇惡地瞪他,儼然有了哭腔:“沈知晝,你幹嘛?”

“我不是說了讓你坐回去嗎?”

他惡劣地笑起來,明顯有意為之。

他一手搭在她座椅上,人就懶懶地傾身湊過來,看著她那副淚汪汪的模樣,別提多得意了,心底惡意更甚,邪氣地笑了:

“不坐穩,還不系安全帶,把你不小心撞壞了,你哥哥找我麻煩怎麽辦,嗯?”

他也把“哥哥”二字咬得極狠極重。

——以牙還牙。

她眼底淚水四溢,明顯不是因為額頭的痛,而是因為,他肯認了林槐是她“哥哥”的事實。

那種感覺好像是在向她耀武揚威——

“看,晚晚,我不要你了,我把你扔給別人了。”

她越想越氣,氣得不輕。

趁他湊過來,倏地起身,一把將他死死地按回了駕駛座,人覆過去,埋頭貼過他唇,就開始熱烈地吻他。

——憑什麽,憑什麽只有他能欺負她?

——憑什麽,他說不要她就不要了?

他怎麽,就這麽混蛋?

她一腿跨過档位杆,屈膝半跪在他腿上。

撬開他唇齒,長驅直入。

“……”他明顯受驚不輕。

這一刻,居然是他回吻得十分生澀。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養了很久的一只乖順的小貓,突然有一天會咬人了一樣。

還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剛狠狠地咬回去,齒關磨吮的一瞬,收了力道,按住她單薄的脊背,情不自禁地回吻。

身前身後,車喇叭聲鋪天蓋地,四處喧囂。

唇齒激烈的糾纏終於休止在某個時刻,她緩緩地離開他唇,雙眸漸漸氤氳,逐漸染上炙意,和他最愛看到的,瀲灩的顏色。

他勾起唇,啞聲笑了:“你就這麽喜歡勾我?”

她抿了下唇,難免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羞臊。

然後他突然探出指尖,狠狠地按捏了一下她腿根。他記得那裏有一顆痣,他那天看到過的。

像一粒小小的茱萸,散播欲望的種子。

在某一刻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她嚶嚀一聲,腰身就軟了。

喘著氣罵了句:“死流氓……”

“是你先招惹流氓的。”他笑得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