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1)(第3/3頁)
然後直瞧著沈知晝:“這個內鬼,我抓到了,你滿意嗎?”
沈知晝咬著後槽牙,還沒作答,林槐就命人將他和虎仔壓在了地上!然後拿出了一個注射針管,蹲身湊到他面前去。
有清澈的液體,撲簌簌地從針頭裏迫不及待地冒出來。
沈知晝的額角生出了冷汗。
他猜到了,林槐手裏的是什麽。
那是世間最汙濁的東西,會侵蝕入骨,會攻破他的意識,會讓他如墜深淵,萬劫不復。
“最近鬧內鬼嘛,”林槐笑笑,“爸爸的生意到了最重要的關頭了,我作為親兒子,也得為他著想,你們就理解一下吧,到時候如果犯毒癮了,來找我要,可不能私吞咱們的貨啊?”
“我……我不要……”虎仔先嘶嚎了起來,血淚交雜的臉擰成了一團:“我不要……槐哥——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可以啊。”
林槐笑著,瞟向一旁臉色煞白的男人。
沈知晝咬緊了牙,依然用一雙陰鷙的眼直盯著他。仿佛要用那淩厲凜冽的眼神,將他嚼碎了吞入肚子裏。
林榣揚了揚眉,“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沈知晝萬分厭惡針頭穿刺入皮膚的感覺。
從小就是。
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讓他感到厭惡了。
這一刻,他寧願林槐一槍殺了他,給他個痛快。
也不想被如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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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開——”
晚晚拍了拍車後座,催促著前頭開車的阿闞,急得滿頭大汗。
“快到了!”
阿闞沿著個大長坡上去,開到了頭,終於看到了林問江的那幢豪宅。
沒等車停穩,晚晚就奔入了家門。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林榣半小時之前突然給她打來電話,讓她趕緊去找林問江。
林榣在電話裏並未多說,她正一頭霧水之際,就接到了阿闞的電話。
阿闞問她有沒有見到沈知晝,說沈知晝和虎仔一並消失了。正是疑惑之際,她意識到了事情不太對。
回到家,林問江的書房亮著燈,然而人卻不在。張嫂說,林問江一小時之前出去見客戶了。
她頹頹地返回,阿闞問:“現在怎麽辦?找不到林先生……晝哥和虎仔恐怕……林槐早就想拿晝哥開刀了。”
說著,阿闞忿忿地拍了一下方向盤,懊悔地說:“早知道林槐今早叫虎仔去找他,我就一起跟著去了,最起碼……”
正說著,他的手機響了。
打來的是和他關系交好的一個林槐的手下,跟他報告了一個廢棄倉庫的位置,說林槐去了那裏,說不定沈知晝和虎仔也在。
他掛掉電話,一轉眼,就見晚晚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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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倉庫,滿地的血跡,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晚晚急得眼淚縱橫,阿闞載著她往市區趕時,她也終於打通了林榣的電話。
林榣說,沈知晝已經被送回家了。
她沒聽林榣說完,也怕林榣說到她不想聽的事,立刻掛掉電話讓阿闞帶她去了沈知晝家裏。
一路上,夜風拍合著她的臉。
淚如刀子一般刮過,澀澀生疼。
她邊想邊哭。
阿闞聽說,林槐給虎仔和沈知晝注射了高濃度的冰-毒,虎仔本就受了很重的傷,直接被送往醫院,沈知晝也被林榣送回了家。
她破門而入。
他家門沒有關,大敞著,夜風流竄,哭嚎不止。
滿屋黑沉,她好不容易摸到了燈光開關,奔上了樓。中途被樓梯絆了一跤,膝蓋摔得生痛,好像有血流出,她也絲毫顧不上。
臥室內,男人虛弱地橫躺在地板上,整個人如同一張被揉皺了的紙一般,蒼白異常。
他低頭,死死咬住臂彎之間的一塊兒肉
她頓覺雙腿無力,雙膝噗通砸在地上,來不及擦越發洶湧的眼淚,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旁。
“沈知晝——沈知晝——”
她很難很難,很難很難,拼盡了全力,才把他的牙齒和那塊兒幾乎要被咬掉了的肉分離開。
“你別咬了……你松口!”
他意識混沌之際,察覺到有個力道在一直拉拽著他,邊還喊著:“沈知晝!你看看我……你別咬了……”
“沈知晝,你看看我,你說話啊——”
“你別咬了——你快點松開!!”
一瞬之間,仿佛回到了那年在伽卡。
他中了槍,深陷泥沼之中,渾身無力,意識混沌之際,也是她,一直拼了命地將他從泥潭中拉出來。
他終於松了唇齒的力道,齒縫之間,有血腥味兒隱隱在流竄。
“晚晚,”他看著她,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萬更!
怕被罵提前說:男主注射的不是病毒,被林榣換成了一種普通的致幻劑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