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5/7頁)

在別人看來不也是小兒之言嗎

所以他道:“天下本來就是我的。”

祝央挺滿意,一把將小孩兒抱了起來。

老實說即便她最終都得立一個傀儡,但也不希望是太蠢的。

畢竟得離開這個世界,如果是無能之輩,她一走保準沒多久形勢又回到解放前。

這年頭討日子不容易,到底局勢太平百姓才有活路。

叫讓比人聽到這這想法都會啐她不要臉,自個兒還一光棍土匪內,就想著兼濟天下了。

正準備走,卻突然被腳下抓住了褲腿,祝央低頭看去。

居然有個護衛還沒死,不過看樣子也離死不遠了。

對方氣質有點像徐驍,飽受鐵血考驗的那種類型,應該是被主公托孤的家臣。

艱難的擡頭對祝央道:“請,請保護好——”

“得了得了!自己要做的事自個兒做,空口白牙就甩別人一擔子不是這麽做事的。”

說著將這侍衛翻過來,不顧對方傷口的猙獰血腥,喂了他幾口靈泉水吊著生機。

又取出針線將他的傷口直接給縫了起來,針線都是空間那座小院裏有的。

消毒問題就別想了,不過靈泉水可以防止傷口發炎,療效不是說著玩的。

待祝央縫好對方後,那人奄奄一息的傷勢已經有所緩解,呼吸平緩起來,看來是暫時不會死了。

不顧對方和小孩兒的震驚,祝央將車隊中的行囊財物收起來,裏面還有小孩兒的身份證明和就任聖旨。

沒這兩樣東西,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到了地方自稱王。

“走吧!”祝央道:“這些死士久不回去復命,自然會有人過來探查,先離開這裏。”

小孩兒指了指侍衛:“那他——”

“他也不能待這兒啊,難不成等人補他一刀?那可不就枉費了一番縫補?”祝央道。

不是,所以說你真的沒縫過傷口對吧?你就是把人皮當碎布縫的是吧?

先不提祝央這話好像暴露了什麽兇殘的事實,那侍衛也知道形勢比人強。

因而客氣的對祝央道:“那麽麻煩女俠了。”

馬匹被砍死,他暫時行動不便,只能勞煩祝央擔待一下。

祝央卻指了指小孩兒:“去,扶著他走。”

“豈可?”侍衛忙道:“殿下貴為親王——”

祝央話都沒讓他說完,不耐煩道:“就沒聽說過有兒子在還得當媽的幹活兒的。”

“他不能幹的事,難道他老母我就能幹了?這沒孝心的是要天打雷劈吧?”

見侍衛既悲且憤,祝央擺了擺手:“愛摻就摻,不扶拉倒,反正以後有的是比這勞累百倍的活兒讓他幹。”

“要這點苦頭和屈辱都受不了,那就別做奪取天下的春秋大夢了。”

侍衛還待說什麽,小孩兒倒是一把將他的手臂抗在自己幼嫩的肩膀上。

並且不是做做樣子,是真的承擔了他上半身的重量——

“阿遠,你別亂動,她——我娘說得對,況且你是父王留給我唯一的人了,你死了就徹底沒人輔佐我左右。”

“小心傷口,就這樣休息一會兒吧。”

“殿下——”阿遠侍衛虎目含淚,一臉感動和愧疚。

此時主仆情深,就聽旁邊傳來一聲煞氣氛的嗑瓜子聲:“就是嘛,我到底是後媽,沒一個自己人看著,我就是一天到晚讓他吃鹹菜窩窩頭,照三餐夜宵毒打都沒人伸冤啰。”

沒把阿遠侍衛氣個好歹。

但心裏對這女土匪腹誹歸腹誹,可有了她,一路上卻是順遂的。

因著遇刺,阿遠侍衛原以為她會帶他們抄小路隱蔽上路,可對方卻反其道而行之。

正大光明的往官道上走,這是他們之前人手充足的時候都沒敢幹的,因為知道有人會暗下殺手。

可她就不,不但走官道,還一路高調張狂,沿途驛站被她磋磨得夠嗆。

那些見人下菜碟的,對上她這種半點沒有被攆出京城的落魄王族的自覺的,真叫頭大如鬥。

因著身份是親王生母,祝央也做一身艷麗打扮,當然那個美婦的屍體早被收空間裏了。

雖說是落魄親王,隨身的財物倒是不少的,很快便重新購置好了車馬行囊。

一路上除了對沿途驛站官員的冷淡挑三揀四的找茬,更多的也留下了不少善名。

清繳山匪,救治難民,懲奸除惡都有,一路走得還挺慢。

因為今年年景不好,雖然大部分還過得去,也沒有災民造反起事的地步,但時不時還是能遇到小股流落在外的難民的。

只是各處都不收難民,並且長期的饑餓和顛沛流離,讓災民大多患病。

祝央碰到了便會留下食物,給災民們救治疾病,小孩兒還侍衛見她的糧食源源不斷,一開始也是很驚駭。

但很快對於神怪的敬畏,隨著救濟災民的次數越來越多,便變成了對世道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