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6/7頁)

只是小孩兒方才有些確定為什麽他‘娘’那麽篤信自己選擇的孩子會成為天下之主。

莫不是她就是上天拍下來拯救蒼生的神仙?

而阿遠侍衛自然為自己的少主成為天選之人感到與有榮焉。

此時他們方還只認為祝央的能耐來自於這裏,並沒真正見識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祝央自然知道不能盲目救助,所以每次除了救治疾病只給了一定的食物,並且每經過一個地方會有所補給,半點不會暴露自己的特殊之處。

這些沒人收容的難民,便以小孩兒的名義代表他的封地表示收容。

還別說,小孩兒的封地鳥不拉屎,一般逃難的人都不會往那邊逃,誰也別嫌棄誰。

但他們一路造出憐憫仁慈的名聲,也有部分災民咬牙決定投奔。

一路高調無比,就連名聲傳出千裏之外,讓之前的人倒頗有些無從下手。

關鍵祝央每每做好事,便將功勞居於皇帝名下,明明是被攆出京城的落魄小兒,在她嘴裏搖身一變成了代天子巡視民間疾苦。

好大喜功的皇帝自然龍顏大悅,倒是屢次在朝堂提起這個孫子,天知道之前他可能連小孩兒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一路又追賞了不少東西,這樣暴露在強光之下,雖則覺得這孩子威脅更甚,卻也不是動手的時機了。

等走了大半個月,祝央一行已經是鳥槍換炮,儀仗威風,比出京城的時候還要顯赫。

至於人哪兒來的,說來汗顏,就是她清繳的山匪。

饑民湊成的烏合之眾她還不要,專挑的那些大匪頭子,武藝高強,體格健壯的才要,賣相差的全打得半死扔路邊。

山匪自然沒有禁衛軍的氣勢和紀律,不過她選出來的也不是烏合之眾。

人類學東西是很快的,換種說法,受訓是很容易的,尤其在生命威脅下。

吊兒郎當的學生三天之內便能學好怎麽站軍姿,何況他們學不好規矩和儀仗那是一榔頭能砸碎石頭的大棒伺候的。

當然祝央收小弟的效率那是認識的人都知道,不光大棒,給好處也不含糊。

又約束紀律,又物盡其用,還擅長發掘小弟才能。

短短時間內,隊伍居然有模有樣,加上山匪們原本的肅殺之氣,還真能唬住人。

就連阿遠侍衛都覺得殿下娘調教得好,關鍵做事有粗有細,聽小殿下分析,很多做法深謀遠慮。

先前他還以為這是哪裏來的土匪,但土匪那般烏合之眾,只懂得搶掠哪裏會招攬民心,嚴於律己?

快到封地時,連小殿下喊對方娘已經是八分真誠了。

確實是他們的運道。

別說,祝央收這兒子,確實讓她任務輕松了不少,當然沒有他也可以接著災荒成立邪教凝聚人馬,但到底師出無名。

有了這皇室血脈的小孩兒,原本得用九分力的事,現在只需五分,騰出來的手自然可以做更多的事。

她們一行名聲太顯,又兼她一路走一路擴充儀仗。

等到了封地之時,京城那灰溜溜出來的幾十人儀仗,現在已經是數百人。

裏面有男有女,但整支隊伍整齊劃一,氣勢昂然,讓人不可小覷。

之時奇怪侍衛們居然都沒穿鎧甲——

那是當然,祝央有個屁鎧甲,而且這年頭鎧甲哪裏是能私人鍛造的?她就是再有錢也購置不到。

但制服卻做了改良,修身筆挺面料簇新,看著極有氣勢。

原本欺封王年幼,漫不經心的那些官場老油條立馬收斂了小覷之心。

心道到底是太子之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而小王爺下了馬車,卻沒有接受官員之禮,倒是先從另一輛華貴的馬車裏扶下一人。

那人二十許,姿容絕色,氣度不凡,看來就是殿下生母了。

只是聽說殿下生母出身卑賤,卻不想有如此排場,來迎的人不免新生鄙夷,無非是多年媳婦熬成婆,來到生子的封地,壓在頭頂的泰山都沒了。

祝央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城門,倒也無愧是放逐之地。

比起京城的巍峨輝煌,這裏便是不進去都能感覺出蒼涼蕭瑟。

但她卻並不感到沮喪,要說這裏荒涼,卻並不是因為土地不豐,糧食無法出產。

而是因為地處邊關,秩序混亂,時常有鄰國騷擾。

所以為什麽連難民都不願意來這邊?是有道理的,不過對於祝央來說這裏卻很好。

想到她一路救治的難民,應該已有不少人投奔,於是祝央便問官員們關於難民的安置。

“哎喲娘娘,知道您菩薩心腸,可咱們這兒那是避難之地?人家在外避過災年,得朝廷撫恤還有望回鄉。”

“到了咱們這兒,自個兒都吃不飽,還有蠻子時長打劫,您讓人來這兒,不是作孽嗎?”

這官員說話並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