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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點,輕點,當時就我離她近,順口叫一下,你這醋壇子還打破了,值當的嗎?”祁向南用力掰開姚玲的手指頭,解放出來自己的肉。

姚玲比劃了幾次手,到底沒狠下心再擰,可話還是要說的,“那為啥苗娟總離你近,每次上工都在你周圍轉,你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狐狸精。”

“你說啥呢?咱倆結婚後,我可沒關注她,更不可能惦記。”祁向南撇開臉,當年媒人給他說對象,他跟苗娟先見的面,他特別中意苗娟,可苗娟對他並不滿意,說他瘦巴手上沒勁,他為了證明自己,還去她們家表現過,可惜最後還是沒成,時隔一年才跟媳婦相的親,婚後挺好,誰知道小舅子知道他跟苗娟的事告訴了媳婦,媳婦還鬧過一場,誰讓苗娟也嫁到他們隊上呢,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三年前苗娟男人趙強得急病死了,留下苗娟和兒子,因為前面倆孩子都沒成人,她兒子才六歲,孤兒寡母確實艱難,要是有人搭把手也能過得去,可苗娟長得好,村裏媳婦們可是不放心,就連苗娟的大伯哥小叔子幫忙都盡量避諱著,更別提別人,從那之後,媳婦對他是嚴防死守。

去年剛進臘月,苗娟突然找到他,話裏透漏後悔當年沒選他,要不然也不能成了寡婦,趙強看著強壯,其實內裏虛,得個急病就過去了,還不如他這樣的,外表看著瘦,那是精瘦,能抗。

當時他都懵了,啥意思?要跟他重續前緣呀,這怎麽可能,他有媳婦孩子,苗娟也徐娘半老不是小姑娘了,後來才知道,這是跟他打感情牌呢。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今天可看見你倆背著人說話了,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你別忘了,你是我男人,是桃子的爸爸。”姚玲掰過祁向南的頭,盯著他的眼睛,想從裏面出他真實的反應。

祁向南跟姚玲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久,他實在忍不住眨了眨眼,順帶擺擺手,“好好好,我幹不過你,實話告訴你吧,苗娟找我是讓我幫她賣肉,我倆合夥。”

“啥,賣肉?”姚玲直接想歪了,這種香艷的事情可不就是她們這些女人沒事討論的嗎?

“豬肉,臘肉。”祁向南在姚玲還沒有起手的時候趕緊解釋。

姚玲聽完壓住蠢蠢欲動的手,跟祁向東耳語,“她哪來的豬肉?”

祁向南一甩頭,枕著胳膊,“我哪知道,規矩,不問來路,她弄肉我賣,合作賺錢,這是個機會,我總不能一直跟在寶栓屁股後頭當跟班,喝那些清湯寡水。”

“不跟著寶栓,太危險了,要是被人抓到,咱家就毀了。”姚玲有點擔心,丈夫跟著牛寶栓幹的事情她不全知道但也猜得到,就是投機倒把,可牛寶栓是誰,他爸是隊長,要是被人發現就說是隊上集體處理的,最多被說教,要是單幹,被逮到可是會要命的。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跟著寶栓門路都摸清了,平時謹慎點應該沒事,有事就跟以前一個套路,寶栓肯定會給我掩飾的。”祁向南方方面面都想好了,轉頭見姚玲還是盯著他,上下打量,“幹啥?”

“苗娟為啥不去找牛寶栓,來找你,是不是知道你還想著她,她有啥沒恐的?”

“叫有恃無恐,哎,不是,我哪想著她,她不去找寶栓是有自知之明,寶栓手裏哪樣門路不比她的大,根本看不上她手裏的仨瓜倆棗,要不是有次我幫寶栓辦事被她看見,這好事還輪不到我頭上。”

姚玲聽著這話,慢慢放松下來,“別的我不管,你可別給我搞破鞋,要不我寧願你不賺錢。”

“放心,放心,”祁向南握著姚玲的手,“我擔著這麽大的風險鉆營為了啥,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孩子,為了咱的家。”

姚玲回握一下祁向南的手,想笑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為啥有豬肉的人非得是苗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