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點貪歡

沒等林媛看清, 祁北楊便沉著臉, 抱著那個女孩大踏步離開。

蘇早追了上去。

林媛心狂跳,臉上的掌印猶在隱隱作痛;她伸手捂著臉頰, 恨恨地盯著祁北楊懷中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這樣好的運氣……

林媛心裏不忿,也不敢硬剛;經過今天這事, 她可算是明白了。

祁北楊才沒有什麽紳士風度——雖說他不打女人, 但不代表他也不讓別人打。

蘇早跟著幾個人身後混到大,身手好, 力氣足,剛剛打林媛的那幾下都下了死力氣。

疼是真疼。

等到祁北楊和蘇早離開,林媛才整理裙擺, 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些人,果真沒有給她留絲毫情面。

馬上就是林媛倒香檳塔的時候了, 林定祁北楊蘇早齊齊缺席, 都提前退場;林媛的遮瑕再厚, 依舊掩蓋不住臉頰紅腫的事實。

她咬著牙, 強顏歡笑,假裝沒有看到那些眼中的鄙夷。

……算什麽,這些都算什麽。

就算祁北楊瞧不上她,她還有其他的追求者;家世相貌裏雖然沒有能比得上祁北楊的, 但也有各條件還不錯的, 比如說顧家的小公子。

她會成為人上人, 這些現在輕視她的人, 總有一天,會匍匐在她腳下跪舔。

只有這樣想著,林媛心中才能稍稍得到點安慰。

倒完香檳塔,林媛才後知後覺想起被灌醉的余歡。她抽空往那個房間去,剛剛接近,就聽得裏面有女人嬌嬌弱弱的哭聲。

曖昧不已。

林定已經走了,裏面的男人不知道是誰,林媛也不在乎——左右能惡心到余希,也能徹底了結余歡,絕了她再來林家的心思。

這總算是今日唯一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林媛走的太早,錯過了裏面那一聲“顧先生 ”。

另一邊,蘇早真的是使出吃奶的勁兒,勸阻祁北楊這樣生硬地把小姑娘往自己家裏搬。

——沒有用。

祁北楊一旦下定了主意,能再改動的,只有余歡一個人了。

蘇早賴上了車,坐在副駕駛,苦口婆心:“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啊,二哥,就是從一個女性的角度出發分析了一下,你現在的這種做法,有點危險啊。”

祁北楊坐的端正,沉默不語;女孩裹著毛毯,歪歪倒在他身上;這個睡覺的姿勢並不舒服,她皺著秀氣的眉,白皙的皮膚上是淡淡的紅。

蘇早扭頭看了一眼,美艷不可方物,要是自己是個男人,保不齊也會同祁北楊一樣神魂顛倒。

她輕咳了一聲,為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說話:“你看啊,你這樣對余歡步步緊逼的,人家只會害怕你啊。”

祁北楊冷哼一聲,把毛毯往下拉了一拉。

“你別不屑啊,”蘇早笑的眉眼彎彎,“二哥,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余歡更不吃你強硬的那一套。”

祁北楊終於肯說話了:“我若是不主動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同我有牽扯。”

語氣無比篤定。

細聽……還有點幽怨。

蘇早暗暗地嘆口氣。

先前,蘇早一直以為祁北楊看上余歡,真的是被皮囊迷了心竅;說不定,過上個兩三天,頭腦就自動清醒了。

畢竟程非剛戀愛的時候,也是被迷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後來同女孩子分手,難過了幾天,依舊沒事人一樣。經過這次戀愛“刻骨銘心”的洗禮,再接下來的日子裏,程非再沒有那樣狂熱地喜歡上過某個女生。

蘇早以為祁北楊也是這樣。

他們都覺著余歡不過是祁北楊情感道路上的一個小障礙,一個必定會跨過的小坑窪,哪裏想得到,余歡其實是誅仙陣。

祁北楊一頭栽進去,從此就再也出不來了。

余歡第一次搬離祁家的那個晚上,祁北楊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靜坐了一下午。林定和蘇早心驚肉跳,怕他出事,結伴過去探望,祁北楊面色如常地接待了他們兩人,談笑風生,瞧不出一絲異樣來。

兩個沒有絲毫戀愛經驗的兩人,還天真地以為他真的沒事。

那晚周肅爾回霞照市,晚上幾人聚在一起吃飯,從一開始,祁北楊的杯子就沒有滿過,一杯接一杯的喝,仿佛那些都是白水。

喝到後來,他也只是癱坐在沙發上,仰著臉,安安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祁北楊從不在人面前示弱,那次醉後的他瞧上去卻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落寞無比;他一直重復地念著什麽,蘇早離的最近,聽到了。

他在叫桑桑。

一聲又一聲,溫柔呢喃。

但她早就走了啊。

蘇早不是個敏感的性格,但之後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的可憐起祁北楊。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在余歡面前,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祁北楊出車禍失憶後,程非提出來要將余歡從他的世界徹底剝離,蘇早第一個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