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點貪歡(第2/4頁)
倒不是見不得這兩人好,蘇早只是想,祁北楊和余歡的關系這樣一直僵持著,太遺憾了。
他們該有著更美好的開始,而不是現在,一個強留,一個想走。
彼此之間的愛意都成了刀子。
與其他幾個人的心態不同,蘇早並不想讓兩人分開。她始終相信,暫時的遺忘,或許是為了更好的開始。
可惜了,祁北楊那樣的蠻橫脾氣,一時半會還真改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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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歡剛剛醒來的時候,口幹舌燥。
她睜開眼睛,大腦昏昏沉沉,有片刻的恍惚。
這房間的裝飾風格太過熟悉……余歡甚至懷疑,這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都是她的一場虛無夢。
余歡看到了旁邊的蘇早。
蘇早伸出手,歡樂地晃了晃:“小桑桑,咱們又見面了。”
瞧見余歡瞬間變臉,蘇早微笑:“別緊張,我二哥不在這,他早回去了。”
她沒有告訴余歡,祁北楊守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直到了五點鐘,期間一口水都沒喝,著魔一樣看著她;蘇早話說了一籮筐,好不容易才勸了他暫時離開。
余歡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被蘇早按住了:“你再躺一會,別怕。”
余歡顫著聲問:“我怎麽到了這?”
蘇早不是林定,沒想著要替林媛遮掩,直白地說:“林媛灌醉了你,想給林三拉皮條;林三瞧著狀況不對,就叫了二哥。”
末了,補充一句:“別怕,你睡衣是我給換的,二哥沒有趁人之危。”
余歡這才說了聲謝謝。
她手指慢慢攤開,攥著身下柔軟的床單。
腦子仍是亂糟糟的。
林媛為什麽要害她?
她仔細回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應該沒有絲毫得罪過林媛;從始至終,林媛也未對她表現出什麽不悅……
“別想了,”蘇早攤開手,“那個人心術不正,你盡量離她遠點。”
余歡點頭。
那酒的後勁兒大,她現在還有些頭暈;徹底斷片前的零碎記憶湧上心頭,林媛的確是一杯又一杯地敬她酒。
她說那是茉莉花酒,度數低。
余歡心一涼。
先前祁北楊就曾說過她心思太過單純,容易被騙;余歡當時還嗤之以鼻,現在卻有些信了。
只是,余歡還是想不通林媛為什麽要害她。
余歡記憶的開端就是初到慈濟院,祝華院長拉著她的手,慢聲細語地給她介紹:“這兩個哥哥姐姐呢,是和你同時被發現的……”
到慈濟院之前的記憶如同一張白紙,余希只說她是被傻子父母遺棄的,發燒燒壞腦子,人沒變傻,但之前的那些事啊,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些記憶想必也不會美好,因為余歡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有不少傷痕,手腕腳腕上也有深深的繩子勒痕。
慈濟院物資匱乏,林媛還會偷偷地摘鄰家阿伯的西紅柿給她吃;每當她生病,余希也會抱著她,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說:“小桑,別怕,他們都不要你了,但我要你啊,哥哥不會離開你……”
余歡感激這些拯救過她的人,也立志要同祝華一樣,溫柔地對待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她以為林媛也是這樣。
但昨晚的事情,無疑給了她一記警鐘。
——林媛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把西紅柿偷偷留給她吃的余樂了。
蘇早往前拱了拱,好奇地歪著頭看她:“你是怎麽和林媛認識的?”
在蘇早印象中,林媛做事功利性強,往往只會和家世高的人相交往;余歡窮苦伶仃,不像是林媛會結交的人。
余歡說:“我和她小時候在同一個孤兒院生活。”
“慈濟院?”
“嗯。”
林定的這個堂妹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跑過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回來。這事,蘇早也知道。
林家把這事瞞的緊,包括後來林媛的父母搬去國外居住,大概是為了避開些流言流語。
只是沒想到,世界這麽小,收留過林媛的孤兒院竟然和余歡長大的是同一家。
蘇早感嘆這世界真他娘的小。
末了,她又看向余歡,雙眼含笑:“你要是想徹底擺脫我二哥,我給你找一個靠山,保證二哥不敢動你。”
余歡問:“誰?”
蘇早的手撐著腮,笑嘻嘻:“周肅爾。”
這個名字剛剛出口,就有人敲響了臥室的門。
一臉嚴肅的忠伯站在門外,詢問是否需要準備早餐。
蘇早當然需要,一大早就起床,可算是要了她的老命。余歡昨晚進食不多,基本上只有祁北楊喂的那兩杯牛奶,這時候也是饑腸轆轆。
忠伯站的筆直,始終目不斜視,瞧見余歡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仿佛她只是個陌生人。
蘇早也未再提周肅爾的事。
余歡知道周肅爾,祁北楊也叫他一聲大哥;只是周肅爾近些年少在霞照市,余歡還未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