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頁)

陸衍這才轉過頭來,唇角輕慢地揚了揚,笑的有幾分惡劣:“這是給你服的避子藥,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他直接把藥碗遞到她嘴邊:“喝下它,你這輩子都不用再操心孩子了。”

沈辛夷一怔,似乎被他驚住了,不過藥碗都送到嘴邊了,被他硬逼著,她也來不及多想,伸手就要接過來一口喝了。

陸衍的臉徹底黑了,收回手把避子藥一飲而盡。

沈辛夷這回徹底懵圈了,劈手要奪過藥碗:“你有病啊?這玩意是能隨便喝的?”

陸衍正好喝完最後一口,隨手把玉碗扣在桌上,用方帕擦拭著幹凈的唇角,冷哼了聲:“放心,這避子藥是給男人用的。”

沈辛夷脫口道:“這根揮刀自宮有什麽區別?”以後管他叫什麽?陸不敗?東方衍?

陸衍面色更黑:“半月之內有效。”

沈辛夷哦了聲,卻明白他這般做的意思,心下一暖,下意識地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多謝殿下...”

陸衍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起身道:“我還有事,你自便吧。”

沈辛夷討了個沒趣,略有尷尬地把手收回來,摸了摸鼻子也不言語了。

陸衍又看了她一眼,披上大氅出了太子府。

......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幾乎是零交流,陸衍不是早出晚歸,或者就幹脆不回來了。

兩人的關系好比在走鋼絲,往左往右一點都要墜入深淵,沈辛夷覺著有個緩沖也好,命人把他的衣食都打點好,旁的也不再多問。

唯一令她不快的是,父母本說好年初三進京的,但路上有事又耽擱了,得推遲到初十。她最近過的十分郁悶,急需父母的疼愛來彌補,現在父母不在京中,陸衍成日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愛答不理的,她的幾個小姐妹也都各自再忙,連個吐黑泥的地方都沒有,她都快覺著自己抑郁了。

她倒是想和陸衍好好談談,可惜他擺出拒不合作的態度,她也沒法子。

如此折騰了兩天,陸渝那裏就傳出噩耗——世子妃去了,據外邊傳言說是自己飲鴆死的,但真正實情如何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個消息還是陸衍告訴她的,他說完冷冷哼了聲:“如此挑撥唇舌,搬弄是非之人,盡早去了才好。”

沈辛夷同樣也不喜歡蔣氏,尤其厭憎她搬弄挑撥之事,但聽她真正死了又是一回事,兔死狐悲,兔死狐悲啊。

她沉默了會兒,低聲道:“殿下積點口德吧,死者為大。”

陸衍面色更沉,伸手把她的下巴擡起來:“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別忘了她跟你說過什麽。還是你覺得她說得好,說得對?”

這哪兒跟哪兒啊,沈辛夷郁悶地嘆了口氣,轉移話題:“蔣氏之死...是誰動的手?世子?皇上?”

陸衍臭著一張臉,低頭啜了口茶:“她自己自戕的,也不知背後有沒有人脅迫,但既然自己動手,總算留了幾分體面。”他頓了下又道:“陸渝這時候動手等於無端給自己惹一身是非,他就算想要蔣氏的命,肯定也要等回到豫章 之後再下手。”

沈辛夷又是一嘆,陸衍瞧了她一眼,又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她單獨用完午膳,正準備小憩一下,張媼就匆匆來報:“娘子,皇上宣您進宮一趟。”

沈辛夷懵然:“皇上單獨宣我嗎?”

張媼滿面狐疑地點了點頭。

......

沈辛夷換好太子妃冠服去了紫宸殿,文昌帝一個人端坐上首,不過他面上十分慈藹,還沖他她招了招手:“太子妃近前來。”

沈辛夷無法,只好上前幾步:“父皇金安。”

文昌帝微微頷首,忽笑了笑,問道:“太子妃越發賢淑靜雅了,來京城這麽久,住的可習慣?”

他邊說邊打量著太子妃,她甚少入宮,就算入宮了也多是去拜見太後皇後,當初她嫁進宗室還是一朵半開的花苞,如今卻已經灼灼盛放,滿身都是初為人婦的風韻,肌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身段婀娜多姿,尤其是配上那張傾城傾國的臉,讓人開始理解上古那些為美人而亡國的昏君了。

天下男子都有好色的毛病,幸好文昌帝只是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沈辛夷更納悶了,她都住了幾個月了才來問習慣不習慣?她恭謹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住的很好。”

文昌帝又問道:“聽說你有一位兄長在京中念書?”

沈辛夷頷首:“正是。”

文昌帝笑嘆了聲:“你前幾個月是不是去見過這位兄長?”他不等太子妃回答,微微一笑:“有人看見你在探望兄長回來的途中,救下了齊王妃?朕倒是想問問,既然救了人,為何藏匿不報啊?”

沈辛夷心跳都停頓了一下,手指在寬大袍袖裏不由捏緊了。不住的想文昌帝若是知道了她和太子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