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4頁)

這些天她吃什麽都是他親手喂的,她都習慣了,下意識地讓他幫忙了。

陸衍手已經伸過去了,沖動被他強行壓住:“你自己難道不會剝?”

沈辛夷:“...”

陸衍瞧她有幾分錯愕委屈的神情,心裏還在糾結,手已經不聽使喚地取來橘子給她剝好。

就如同陸衍對龍傲天的適應一樣,她也開始適應陸衍的好一陣歹一陣了,正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芽水靈的橘子就塞進她嘴裏。

他一邊喂,一邊不自在地咳了聲:“我是說,哪怕你自己不會剝也無妨,有我給你剝。”

沈辛夷:“...”

陸衍一邊投喂,一邊在心裏默默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沈辛夷當然不知道他坎坷的心路歷程,三兩下把橘子吃完,起身道:“殿下,我家裏有個世代供奉的大夫,他醫術雖不比太史公,但也十分高超,享譽杏林,我覺著可以把他叫來給你瞧瞧,你說呢?”

陸衍手指一頓。

沈辛夷見他不語,還以為他是不滿太史捷醫術被質疑,忙道:“我是想著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兩個高手在一起商量,說不定就能想出有用的方子來。”

陸衍頷首:“我去問問太史公。”

太史捷當然歡迎之至,沈辛夷辦事也麻利,不到兩天就把大夫趙如請來問診。

趙如搭在他面色診斷了一時,臉色由平靜變成了凝重,看的沈辛夷心都提起來了,連聲問:“怎麽了?”

趙如表情有些復雜:“殿下經脈凝滯,五臟隱隱有受損之像,但殿下面色卻不差,雖隱有些蒼白,精神卻很好,表裏不一,是大虧之相...”他又是一嘆:“別的恕草民駑鈍,再診不出來了。”

沈辛夷臉都白了,陸衍大概是心裏有準備,面上一派鎮定,甚至還寬慰她:“早就如此了,我不也沒死嗎?可見是氣數未盡。”

沈辛夷嘆了聲,卻不能自亂陣腳讓他擔心,於是起身送趙如出門。

她見陸衍藥石無醫,居然把希望寄托到封建迷信上了,幹脆跟他商量:“明日你跟我去白馬寺拜拜唄。”

想當年她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自己都投胎穿越了,由不得她不信。

陸衍知道她為自己操心,既感動又好笑,但還是道:“不去。”

他見沈辛夷不悅,懶洋洋道:“我今日才說身為皇室宗親不可輕言鬼神,我自己轉頭去求神拜佛,這不是自打自臉嗎?你自去吧,我派人護著你。”

沈辛夷覺著有點嚴重,但他既這般說了,她也沒再多勸,橫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了。

......

白馬寺是國寺,香火鼎盛,常有皇親國戚來燒香祈禱,白馬寺主持還定下規矩,寺中不得有馬車出入,來拜訪者最好也不要乘馬車上山,以示誠心。

依照沈辛夷的身份,若想坐馬車進寺也沒人敢置喙,不過她覺著既然都開始搞迷信了,那就幹脆搞到底,在山腳下便棄車徒步登山。

她才走了沒幾步,就遇見帶著侍女護衛的魚望月,她也看到她了,嗓音溫柔地招呼:“殿下?”

沈辛夷一笑,也走過去招呼:“皇子妃?”她好奇道:“你也來進香?”

魚望月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很快遮掩過去,含笑道:“我為夫君和婆母進香祈福。”

才成親第二天進什麽香啊?沈辛夷先是納悶,很快又反應過來,想必是沈貴妃有意刁難他,她想到齊皇後,不由有點幸災樂禍:“既如此,八嫂和我一道走吧。”

魚望月並不喜和她走在一處,她心底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太子妃實在太過貌美,別的女子和她站在一處,便如燭火之光和日月之輝,輕易就能把他人比的黯淡無光。

但她就是再不願,沈辛夷已經提出一道走,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很快她就知道沈辛夷不光比她貌美,還比她嘴賤。

她一會兒說沈貴妃和藹好相處,一會兒八殿下斯文良善,還一直稱贊她賢淑端莊,一定很得婆母和夫君的喜愛。

這些話宛如一刀刀往魚望月的心口紮,說的她心痛如絞,真恨不得拋下清雅仙女的人設撕爛這位太子妃的嘴,她勉強笑道:“別總說我的家事了,太子妃也說說自己吧。”

沈辛夷假裝沒看見她鐵青的臉色,自顧自道:“我無非就是太子多寵愛了一點,長輩疼愛了一點,善良美貌比別人多一點點,人也比其他人伶俐了一點點,八嫂你看,我就是一尋常人,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

魚望月:“...”

她平時稱得上好脾氣,唯獨對這個三番兩次算計她的魚望月十分有攻擊性,她致力於把她氣到中風,於是又手搭涼棚,四下張望:“哎呦,八殿下怎麽沒陪你來進香?”

魚望月:“...”

她忍無可忍地道:“太子似乎也沒有陪伴太子妃,太子妃可知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