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就叫凜兒(第4/4頁)

大將軍夫人只是搖了搖頭,不言不語。

余嬤嬤擔心她,與她一同跪在蒲團前,側身對著大將軍夫人急聲道:“夫人,這是喜事,您哭什麽?”

“對,是喜事。”大將軍夫人眼角的淚珠滑到唇邊,她含著鹹澀的眼珠露出了一個笑容。

“糖寶,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孩女孩,以後叫什麽?”李樞瑾湊在唐媱跟前小聲問道。

唐媱吃著大櫻桃的動作一頓,她開口異常果斷道:“男兒,叫凜兒。”

“什麽?”李樞瑾微微一愣,沒聽清朝著她再次確認。

唐媱白了她一眼,一字一頓道:“凜冽的凜,凜兒。”

“凜冽,這多不好,為什麽叫這個?”李樞瑾口中念了一遍,皺著眉頭對唐媱反駁道。

唐媱瞬間冷下了臉,望著他道:“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我想叫不可以嘛!”

“可以可以,糖寶說什麽都可以。”李樞瑾一見唐媱生氣得嘟起了嘴巴,瞬間湊到她身邊討好得點頭,更是附和稱贊道:“我們的孩子將會出聲在凜冽的冬天,叫凜兒挺好的。”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望著唐媱征求似的輕輕嘟囔:“可如果是女孩叫這個有些冷硬,女兒的話,我們要不要起一個像糖寶一樣的軟糯糯的名字。”

看唐媱不搭理他,面色霜冷,李樞瑾住了口,將一盤新的大櫻桃遞給唐媱輕聲道:“女兒也聽糖寶的叫凜兒,糖寶別生氣。”

唐媱扭頭看著他諂媚的俊臉,莫名其妙很是生氣,礙眼。

她一把推開李樞瑾,嘟著嬌唇甕聲甕氣道:“起開,我去洗漱,困了。”

李樞瑾啥都應她,生怕一個萬一她惹了她不開心,讓她心頭抑郁,更關鍵的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竟然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難受和不甘願。

他從想過他有一天能夠如此卑躬屈膝,甘之如飴。

李樞瑾搖了搖頭,唇角劃過一抹嘲諷的輕笑,眼角眉梢卻是高高揚起,俊美如玉的臉頰熠熠生輝。

今夜,涼風習習,月色溫柔如水。

李樞瑾躺在軟塌上望著窗外輕撒進來的絲絲縷縷輕柔的月光,唇角怎麽都抑制不住彎彎勾起。

“凜兒!”突然唐媱夢囈驚呼。

李樞瑾忙起身躡手躡腳走到拔步床前,他輕輕撩開窗帷坐在床邊,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唐媱皺起的額角,輕聲低緩輕柔得安慰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睡吧。”

唐媱蹭蹭他溫潤的掌心,歪頭又睡了過去。

李樞瑾幫她掖了掖被角,將她橫出來的手腳放入薄絲被中,又躬身輕輕在唐媱的唇角蜻蜓點水落下一吻,柔聲道:“我的糖寶。”

李樞瑾復又躺在軟塌上,望著流雲穿梭月影時暗時亮得窗戶,歪頭枕著自己的雙臂輕笑出聲。

原來糖寶睡夢中一直喊得這個詞就是“凜兒”,她一定對他們的這個孩子期待了很久。

李樞瑾慢慢合上自己興奮了良久的雙眸,眼瞼沉沉落下,他眉目舒展漸漸睡去。

夢中繁雜,像有一個乖巧聽話的男孩一直繞在他的膝頭軟糯糯喚他:“爹爹。”

“凜兒。”他是我的凜兒,我的寶貝,是我和糖寶的心肝,李樞瑾睡夢中睡覺微微彎起。

猝然他眼睛緊閉,額角的皺紋越來越多,面色很是倉皇不安,突然他攥著拳頭大吼一聲:“凜兒!”

“嗯呢?”唐媱被他的驚叫吵醒,不安得輕輕呢喃,聲音裏帶了些傷心和痛苦。

李樞瑾忙赤腳下床,走到唐媱窗前柔聲安慰她:“沒事兒,接著睡。”

唐媱面上的痛苦漸漸消去,李樞瑾再次幫她理了理被角後回道軟塌上,他現在沒得到唐媱應允根本不敢爬床。

回到了軟塌,李樞瑾英眉緊皺,他半坐在軟塌上握著依然仿佛撕裂一樣疼痛得胸口,神情茫然無措。

他完全記不得剛才做了什麽夢,卻是無法忘卻心中這種肝腸寸斷、哀哀欲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