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頁)

隨即,司徒衍似是想到什麽,手指輕敲椅子扶手,問著不相幹的話:“坊間傳聞,薛侍郎未高中狀元之前,曾在重陽樓內,用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完成了重陽樓賦,令人拍案叫絕,沈大小姐途徑此處,便為他的才華所折服,一見傾心,是這樣嗎?”

“忘了。”沈葭的眸光流轉,眄笑道:“殿下提薛侍郎是什麽意思?”

當初,薛仁鉞家徒四壁,為了生計,到重陽樓作賦,想借此換些銀兩。她路過時,出於惜才的心,出高價買下重陽樓賦,希望能讓那位少年不要受錢財所困。

這對她來說只是段插曲,是在淮河邊相見後,她得知薛仁鉞是與她一同譜曲的人,才有了後面的往來。

“薛侍郎見識博遠,文武雙全,他日必為棟梁之才。”司徒衍耐人尋味地看著她,悠然道:“你日後要是想與他再續前緣,也不是不可能的。”

清澈的眸中多了幾絲不解,沈葭歪過頭看他。

她既然已經與薛仁鉞劃清界限,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佛說,人生八苦,其中最苦的便是求不得,放不下。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這段感情放下,她又何苦再讓自己陷入求而不得的困苦中。

只不過,這是她的私事,這太子這麽八卦做什麽?

沈葭不答,司徒衍的臉色驟變,眸裏泛起冷意。

沈葭不明白,自己一句話都沒說,他怎麽就不高興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想著要不要說句話緩和氣氛時,司徒衍又笑了。

沈葭渾身的疙瘩都起來了,覺得太子不止身體有病,心理上可能也是病的不輕。

更令她驚悚的是,司徒衍朝她招手,“你過來。”

沈葭帶著滿腔疑惑,慢慢地走過去。

才剛靠近司徒衍,她就忽覺臉頰一疼。

司徒衍捏了把她的臉。

沈葭呆住了。

“!!!”

長指骨節勻稱,可沒有溫度,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像是被蛇纏住了一般。

“太子哥哥,你又在嚇我。”沈葭委屈巴巴地垂下睫毛,見到司徒衍雙眸裏,飽含興味的笑意時,她又是咬緊嫣紅的唇。

她的心跳如擂鼓。

一直以來,她都聽說太子的口味重,嗜好不一般。

難道太子是看上她這張皮囊,考慮該怎麽完整地剝下來?

胡思亂想之際,又聽司徒衍發出一聲嘆息:“沈嬌嬌,你怎麽長得這樣好看。你說,有什麽辦法,可以不讓其他男人看到你這張臉?”

沈葭的身軀直發顫,被嚇得不輕。

感覺到他的手指悄然落在她的脖頸處,像是真的要一把掐斷她的脖子,然後,將她活剝。

她相信太子幹得出來。畢竟,變態的快樂,她想象不到。

沈葭緊張地後退一步,又嗔又惱地睇他。

司徒衍接收到那分嗔惱,默默地回味了一會,目光柔了幾分。

“你緊張什麽,孤跟你開個玩笑。”

他指尾搭在她的胳膊上,眉宇間浸染了幾分痞意伸出手,意欲將她帶到懷裏,“孤報答你都來不及,怎麽會舍得動你。”

沈葭看到他這陰陽怪氣的表現,更加肯定,自己要完了。

想起凈安師太被砍下手指的那一幕,沈葭的求生欲高漲,在落到他懷裏前,觸碰到離她最近的腰帶,一把將腰帶扯了下來。

司徒衍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不由得松開了手。

沈葭得了空子,連著往後退卻數步,快退到門口時,才停下步子。

“抱歉了,殿下。”她尷尬地攥緊腰帶,面頰透著微微的粉。

若不是迫不得己,她也不至於想出這種方式。

司徒衍的視線在她身上不住地打量,嘖嘖地嘆了兩聲。

“看來你是想要孤這個人。正好,孤兩手空空,又可憐又弱小,也沒有什麽好報答你的,不如就以身相許算了。”

說罷,司徒衍往後一仰,隨意地靠到輪椅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像是在暗示:來吧,隨你寵幸。

沈葭的唇角抽了抽,心覺,這真的是她見過的最騷的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