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曾一敗

越蘇畢業後的第一個冬天,一個平平無奇的傍晚。

她和兩位將軍一位皇帝一起進局子了。

“蘇蘇,你怎麽在這兒?”花木蘭一臉愕然:“你脖子怎麽了?我一個小時前剛出的門啊?”

越蘇:“……說來話長,但其實也沒什麽事,就皮外傷。”

送越蘇出來的歷史系警察樂了:“敢情您二位還認識啊,在這輪流做筆錄?行,你倆嘮會磕,肖淵在嗎?和我進去把筆錄做一做。”

剛好韓信從詢問室做完筆錄出來,和花木蘭打了個照面。他是不認識花木蘭,但花木蘭一看他衣服就知道是新人,問越蘇:“這位是?”

“韓信。”越蘇說,順便給韓信介紹了一下花木蘭:“信哥,這是花木蘭,我表姐。”

她一說是表姐,韓信就懂了,知道和他的身份差不多,朝花木蘭點點頭。

花木蘭刷地一下站了起來:“韓信?齊王韓信?”

可見花木蘭真是很欣賞韓信了,齊王是韓信生平最高的封號,他打敗項羽之後被劉邦解除兵權,降為楚王,之後再被誣謀反,貶為淮陰侯。

不過說起來,古往今來帶兵打仗的將軍,有誰不欣賞用兵如神、“戰必勝,攻必取”的韓信呢?

雖然他最後玩脫了,死時才三十四歲。

“淮陰韓信。”他擺了擺手,沒有認下這個被劉邦褫奪的封號。

“信哥信哥,”花木蘭立刻跟著越蘇攀關系:“我有件耿耿於懷很久的事一定要向你請教。”

“什麽事?”

花木蘭環視了一下周圍,看見審訊室外間有張剛換下來的舊版A市地圖,嘚吧嘚吧找外面的警察借了兩支筆,分給韓信一支,然後在他面前把地圖攤開。

“我打過一場敗仗,之後的十幾年裏想了無數次,都沒想出反敗為勝的法子,信哥你有什麽想法嗎?”花木蘭看著地圖,試圖在上面復盤出當時的場景。

韓信打量了她一眼:“你是女的?打仗?”

“木蘭姐還是將軍,忠義兩全,可厲害了。”越蘇連忙詳細介紹,生怕這兩位關系不好:“她是代父從軍的巾幗英雄呢。”

花木蘭謙虛地擺擺手:“沒有沒有,當時逼不得已罷了。”

韓信點點頭,他對女人帶兵打仗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可能是因為剛才見過女警把幾個大漢服服帖帖地拷進去了。

“你那麽年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戰死的嗎?”他問。

“……不是。”木蘭姐現在就有點尷尬了:“是戰爭結束後,我自殺了。”

“哦。”韓信看她不怎麽想說的樣子,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情況?”

花木蘭立刻神采奕奕地拿起筆來:“比如啊,你要守住市辦公大樓,就是這個地方,我從城關中學方向攻來,我們之間有條河……”

這是讓韓信拿她當初自己的兵馬,她來扮演敵軍,模擬敵軍當時的動向,看看韓信怎麽反應。

等未成年人劉衎從漂亮的女警姐姐那邊做完筆錄和心理輔導,來到審訊室外間的時候,兩位將軍的市政府攻防戰已經白熱化了。

對了,因為劉衎未成年,警方認為他可能會因為這次事件留下心理陰影,強制安排了心理輔導,即使這位小皇帝見過的死人可能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多。

越蘇其實很想問問花木蘭肖淵肖總裁的事情,但看他們彈指揮間把整座城市當做棋盤,覺得自己還是默默看著就好。

期間又審訊室外間又進來一個人。

是剛才查醉駕查出來的,那老哥滿臉通紅,但是一點酒氣都沒有,難怪敢冒險醉駕。

醉駕老哥在角落坐了一會兒,似乎酒醒不少,過來問越蘇:“你們怎麽進來的啊?”

正好兩位將軍的攻防戰打到緊要關頭,木蘭姐激動地一筆把地圖都劃破了:“此時我急行軍搶占市公安局,再從北道上前搶你的南門廣場營地——”

醉酒老哥又自覺地回去了:“哦,也是酒駕。”

越蘇:“……”

算了,酒駕就酒駕吧,總比他認為是企圖攻占市政府進來的好。

韓信自信地笑了笑:“你搶不下來。”

花木蘭不服氣了:“我怎麽搶不下來?我手上是兩千精騎兵,你手上只有拼湊出來的民兵和老弱,青壯年極少,我就算急行軍過去也能搶下來。”

韓信用手上的筆在南門廣場上畫了個圈:“你既然在我之後,應該知道你搶不下來這個地方。”

聽他這句話,花木蘭和劉衎同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越蘇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韓信平靜無波的臉,腦子裏才終於轉過彎來。

韓信對整個中國北方的占領,是用十個月在僅僅五萬人的情況下完成的。

劉邦還十分喜歡拿走他訓練出的精兵去扛項羽的傷害,韓信作為一個鼎鼎有名的大將軍甚至沒有自己的嫡系部隊,一生都在用新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