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侯門嫡女11(第2/3頁)

太妃捂住胸口,閉眼深呼吸數次,才猛地睜眼道:“婉兒,我待你不薄,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都給什麽,就連出嫁了,我都由著你使銀子,你弟弟也從未有半句微詞。如今郡王府有難,你竟只想著保全自己……好,好,今日你踏出這個門,我便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嚴婉腳步頓了頓,身子微微一側,卻不敢對上太妃的眼睛,只垂眼看著地面,勉強笑道:“母親,女兒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擡步便往門外走,急匆匆地像是逃離什麽可怖的地方一樣,從府中帶來的侍女原本也想跟著,卻被軍官讓人攔下了,身後一陣哭嚎,嚴婉始終沒有回頭。

太妃看著女兒的身影片刻消失不見,渾濁的雙眼怔怔落下淚來,終於脫力跌在地上,軍官神色厭煩,懶得多看,正欲離開,卻又聽得身後一聲驚呼,“側妃娘娘!”

軍官停住腳步,不耐地回頭,見方才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扶著隆起的腹部跌坐在地,雙目緊閉,似是失去了意識,而下身,層層華麗衣飾之下的冰冷地面,暗紅色的液體無聲滲出。

……

長寧侯府,喬曼一邊試著送上來的新衣裳,一邊聽著含玥嘴上的八卦。

含玥:“聽說那柳側妃受了驚嚇,一下暈了過去,當時亂糟糟的,開始也沒什麽人注意到,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流了……那麽大一灘血,可嚇人了!”

含玥連說帶比劃,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那位帶兵圍了郡王府的軍官倒也讓人去叫大夫了,可還是來不及了呀,孩子就這麽沒了,那位柳側妃也差點沒救回來,現在還昏迷著呢。”

“唉,可憐老太妃,親生的女兒狠心拋下她走了,兒子見不到面成了階下囚,就連唯一的孫輩都沒了,”頓了頓,含玥低聲道,“六個多月了,已經成型了,還是個男嬰呢。”

“據說老太妃受不了這個打擊,已經中風癱在床上了,口齒不清,吃喝都要人伺候呢,唉,真是……”

見含玥裝模作樣嘆氣的樣子,喬曼搖搖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道:“真是什麽?”

“真是……”含玥話鋒一轉,撫掌道,“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喬曼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呀你!”

含玥吐了吐舌頭,“本來嘛,誰讓他們設局誣陷靖安侯的?幸得靖安侯機警,沒讓他們得逞,如今他們這樣,都是活該!”

其實是那日宮宴後,太子便讓人往靖安侯府遞了消息,讓靖安侯小心防備,靖安侯乃是武將,平日多少有些粗心大意,這次一查,才發現原來自己身邊被人動了這麽多手腳,冷靜下來後,與太子商議將計就計,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頓了頓,含玥左右看看,低聲道:“小姐,如今他們事情敗露,四皇子也會受到牽連吧,這樣,是不是就沒有人會威脅到太子殿下了?”

喬曼笑笑:“早著呢,這棋才下了一半,哪這麽容易就結束了?”

含玥眨眨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

同樣的大殿內,禦案後同樣隱隱作怒的君王,殿中跪著的,卻換了一個人。

“父皇,還請父皇明鑒,兒臣與此次罪臣嚴柏的叛亂,絕對沒有半分關系啊!”

四皇子俯跪在地上,言辭情真意切,痛哭流涕。

“哦?”皇帝不為所動,“那這信上屢次提及你,你又作何解釋?”

“父皇!”四皇子俯身叩拜,前額嗑在地面重重作響,“罪臣嚴柏雖是兒臣的親表弟,兒臣平日也確與他走得親近了些,然兒臣絕無此犯上作亂之意啊!這定是罪臣嚴柏假借兒臣的名頭,邀他人為他辦事,一幹種種,兒臣半點不知啊父皇!”

皇帝沒有作聲,密信中的確數次提及四皇子,但都提得十分隱晦,並沒有半點證據證明此次謀逆是他主使,皇帝也讓人去搜查了一番四皇子府,並沒有找出什麽證據來,眼下四皇子苦苦哀求自陳清白,鄭貴妃也屢次向他哭訴,若想憑此就定了四皇子的罪名,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這時,宦官突然入內通報,稱太子殿下求見。

靖安侯身上的冤名已清,太子自然也“病體康復”,不再閉門思過,重回朝堂之上。

皇帝沉吟片刻,“宣。”

太子緩步入內,先向皇帝行禮,叫起後似才發現跪在地上的四皇子,道:“原來四弟也在,正好,父皇,兒臣今日要稟告的事情,恰恰與四弟有關。”

四皇子聞言猛地擡頭,看向太子的眼神哀戚,“皇兄難道也是聽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詞,來向父皇告臣弟的狀麽?”

太子沒有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四皇子眼含熱淚道:“皇兄,臣弟知道,從前臣弟愛與名士結交,又兼爭強好勝,對皇兄多有得罪,令朝中傳出兄弟鬩墻的風言風語,臣弟知錯了!臣弟少不經事,性格魯莽,行事稍有偏頗,但臣弟從未真的對皇兄心懷不敬,更不敢做出這等犯上作亂的事情!皇兄!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及兄弟之情,非要置我於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