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郁朵房間門外站著的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員,那人微笑對郁朵介紹:“郁小姐,很抱歉打擾到您。是這樣的,這周為酒店一百年慶,今晚將在一樓舉辦一場舞會,邀請所有酒店入住的客人參加,這是酒店的邀請函,如果您晚上有時間和意願的話,可以憑邀請函入場。”

他恭敬送上一張邀請函,郁朵接了。

“謝謝邀請,有時間我一定參加。”

關上門。

郁朵將那張邀請函翻開看了一眼,晚上八點。

現在下午四點,如果參加舞會,她還有充分的時間去做準備。

像這類大型的舞會,從前傅司年從未帶郁朵參加過,傅司年參加各種酒會、舞會,他的女伴有專人陪同,並不需要郁朵。

對此,郁朵並未像個怨婦一樣找傅司年質問。

一則,傅司年肯定不高興她的質問,對於破壞他兩‘恩愛夫妻’關系的事,郁朵是不會去做的。

二則,她的人生目標是當好傅司年的妻子,只要傅司年不帶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回來讓她心煩,她就能睜只眼閉只眼,反正她又不愛他,逢場作戲,她就不苛求傅司年太多了。

郁朵給酒店打了個電話,詢問如果參加舞會,需要準備什麽。

百年的酒店,服務一流,很快給她送來幾件長裙禮服,供與郁朵挑選。

郁朵挑了一件後背全|裸的性感禮服,試過後,很合適。

她的骨骼很細,肩頭平直圓潤,一字鎖骨凹陷,總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在那鎖骨上停留一二,一頭黑長的秀發被撥到了肩胛一側,優雅纖細的天鵝頸,劃出一抹迷人的弧度,背影窈窕,兩翼的蝴蝶骨,似要展翅騰飛一般,那腰肢更是不盈一握,美艷不可方物。

郁朵原地轉了個圈,禮服裙擺隨著她的轉動劃出一抹優美迷人的弧度,像一朵盛開的花。

除了上次參加郁父的生日宴會,這似乎就是她這些年以來,第二次穿禮服?

傅司年不喜歡她穿著太暴露,別說這麽性感的禮服,就是夏天穿著太性感,也會被說。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角眉梢,輕輕一眨,那都是極其的勾人。

漂亮又性感。

郁朵沖著鏡子裏的自己深情親了一口,“寶貝,你長得這麽漂亮,知道會迷死多少男人嗎?”

這話沒錯,她身邊就有個男人,被她迷死了。

郁朵穿著如此性感的禮服,也是傅司年第一次見。

不,應該是說,這段時間他所看到的郁朵,是他第一次見著。

在他印象中,郁朵是個膽小嬌軟的菟絲花,依附著他,溫柔懂事,單純膽怯,容易惹人憐愛。

一直以來,他給了郁朵最適合她的生活,像保護一朵容易枯萎的花,將她放在溫室裏悉心呵護,他也以為,郁朵是喜歡且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可是這段時間郁朵在他死後的所作所為,推翻了他從前對郁朵的刻板印象。

她不柔弱,甚至還很堅強。

她不膽小,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膽大包天。

她不單純,心機深沉,否則也不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蒙騙他三年之久。

郁朵就像是一個蠶蛹,蟄伏三年,在他死後,終於破繭成蝶。

絢爛迷人,讓人挪不開眼。

沒錯,他承認,這樣的郁朵確實很性感迷人,也很讓人心動,無論是表面上,還是她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和三年前的郁朵相比,她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傅司年雙眼微眯,他腦子裏一遍遍回味的,卻是郁朵從前在他面前裝乖的場景。

三年如一日,她怎麽就能裝的毫無破綻?

如果不是他死了,親眼看到這一切,打死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戴著一副面具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愚弄了他三年,耍了他三年,他對此甚至一無所知!

郁朵,你好樣的!

郁朵無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這禮服穿著好看,就是有點冷。

晚上八點,郁朵拿著邀請函準時赴約酒店舞會。

臨走前,看了眼還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

在門口逗留片刻後折返回來,將婚戒取下,放入戒盒中。

傅司年都死了,這枚約束她的戒指,也沒必要戴了。

下樓去舞會會場。

還未進去,在門口就聽到會場裏悠揚的音樂聲。

郁朵將邀請函遞給門口服務員,服務員看了一眼,核實後將郁朵領進會場。

會場裏人來了不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端著酒杯相談甚歡。

放眼望去,大多為高鼻梁黃頭發的外國人,郁朵不覺得尷尬,更不覺得無聊,獨自一人端了杯雞尾酒坐在角落裏聽著音樂,看著舞池裏成雙成對的男□□雅地跳著舞。

傅司年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雙手交叠在一起,大拇指指腹下意識摩挲著原本戴著戒指的無名指,那被她取下戒指的地方,有一圈淺淺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