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穩住, 別慌。

戒指這個死物自己沒長腿,跑不掉, 仔細想想放哪了。

郁朵仔細回想之前在巴黎時將戒指放在戒指盒內,她當時將戒指放在行李箱……不對,放了嗎?

時隔兩個月,巴黎時候的她玩得樂不思蜀, 小件東西她是一點印象都沒了, 更何況當時她躲Alex, 走得匆忙, 現在想想戒指, 她腦海中還真是一片空白。

應該是帶回來了才對,可是在哪呢?

郁朵將行李箱打開, 翻了一遍, 沒找著。

又將房間裏的衣櫃翻了一遍, 依然是不見蹤影。

“奇怪了, 我戒指呢?”郁朵越想越慌,這傅司年還在下面等著, 她這如果拿不出戒指怎麽交差?

砰——

樓上傳來一聲響。

連姨匆匆從廚房出來, 端了杯茶水給傅司年, 笑道:“太太估計在找東西, 我去看看。”

傅司年擡頭看向三樓方向,喝了一口茶, 眉眼微垂,意味不明說了句:“連姨不用忙, 讓她自己找。”

連姨轉身上樓的動作僵在原地,回頭看傅司年,愣了片刻,有幾分疑惑。

這話,不應該是先生說的才是。

想了想,她笑道:“先生,有些話也不是我這個外人應該說的,但是您現在既然平安回來了,工作上再忙,也抽出點時間來陪陪太太,您不知道,這幾個月以來,太太不僅睡不好,還吃不下飯,每天都得我盯著,才吃那麽兩口,您看太太比三個月前,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連姨這是媽媽看崽的目光,郁朵那小身板怎麽看都覺得瘦。

傅司年卻在心裏冷哼一聲,想起之前郁朵在連姨面前吃不下飯,連姨一轉身卻將吃的胡亂往嘴裏塞,飯點不吃,就餓著,找著機會又胡吃海塞,也不管胃受不受得了。

“您剛失蹤的那段時間,太太一直悶悶不樂,整天呆在房間裏不出門,郁郁寡歡,差點就悶出病來,我看那臉色,簡直比那病人的還難看,左勸右勸,這才把太太勸出去走走散散心,”連姨嘆了口氣,“幸好您現在回來了,否則我是真擔心太太……”

“連姨放心,我知道怎麽做,這段時間家裏承蒙您照顧,多謝。”

“和我謝什麽,都是我應該做的,這也快到飯點了,我去給您準備點您喜歡吃的。”

“大哥!”阿齊從外疾步趕來,一口氣還沒喘勻,就到了傅司年面前。

阿齊五年前被傅司年從垃圾場撿回來時,差點沒命,是傅司年送他去醫院,給他治病,對於阿齊而言,傅司年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年傅司年給了他兩個選擇兩條路,一是給他一筆錢,足夠他好好活下去,二是跟著自己。

阿齊二話不說便選了後者。

於是他在傅司年身邊一跟,就是五年。

不說這五年來,單說這三年,阿齊跟在傅司年身邊的時間,比郁朵跟在傅司年身邊的時間還要多得多。

阿齊聲音顫抖,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汗水蜇的還是怎麽回事,紅了一圈,“您沒事吧?”

“沒事,”他言簡意賅,眼神望向對面沙發,“坐。”

阿齊在他對面坐下。

“大哥,當時遊艇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後來您又怎麽……”

“遊艇爆炸之後我陷入昏迷,也許是命大,沒死,飄到了一個沿海四線小城市,被送進醫院,前幾天才醒,至於遊艇爆炸的事,”傅司年眼底掠過一抹陰戾森冷的光,“之後我會調查清楚。你和我說說現在公司什麽情況。”

“是!”阿齊一本正經將這段時間以來公司情況詳細告知給傅司年。

公司運轉還算正常,傅司年剛死,實力尚在,秦邵那邊暫時還不敢硬碰硬,但高薪挖傅氏高層人員墻角,爭奪項目的事時有發生,最關鍵的是那個傅氏與秦氏爭奪兩年,規模超百億的項目,秦氏勝在秦邵還在,而傅司年下落不明,所以有關部門其實更為看好秦氏。

傅司年靜靜聽著阿齊事無巨細的報告,最後提到喬桉,“喬姐她……”

“她是秦邵的人。”

“秦邵的人?可是她不是在公司七年了嗎?七年的老人!”

傅司年也不明白,喬桉跟在自己身邊七年,怎麽會突然反水背叛自己,成了秦邵的人。

但事已至此,為什麽這三個字,已經不重要了。

“遺囑的事暫時不提,公司方面你多盯著些,這兩天我暫時不回公司,我回來的消息也不要散出去。”

阿齊知道傅司年有自己的安排,當即點頭,“我明白。”

“行了,沒事你先回去吧。”

“是。”阿齊起身,目光不經意間在三樓方向瞟了一眼,但很快,他就收回目光,垂眉低著頭,一言不發往外走。

傅司年眉心微蹙,在阿齊即將走出別墅大門前叫住了他,“等等。”

阿齊回頭。

“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