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店提前給房間點了熏香,燭光在暗處微微閃動,薰衣草的香味流竄在每一個角落,包括屋裏的兩個人身上。

親完就在床上傻兮兮笑的人,今天穿了身小香風套裝,不懼嚴寒也露出兩條大長腿,掛在床邊蕩來蕩去。

余江楓坐在沙發上,眼神不自主就跟著轉動,喉結滾動,帶著點不明意味。

危險的眼神如狼似虎,他直起身,最後幹涸的嘴唇張張合合,決定還是要出去吹吹冷風。

房門打開,走廊裏傳來一對男女爭吵的聲音,女方歇斯底裏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他擔憂地回頭望了一眼,果不其然,方才還昏昏欲睡的人已經坐起來。

跟個不倒翁似的在那裏搖搖晃晃,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

然後就見她大喇喇地把外套褪掉,接著是裏面的針織短袖,嫩白纖細的腰肢曼妙搖動,他眼皮狂跳,“砰”地一聲關上門,長腿兩步作一步跑回來。

穿著肉色蕾絲胸衣,木少傾一雙眼睛水蒙蒙地,在燈光下更顯得發黃,上好的琥珀顏色。

她的手腕被他攥在掌中,柔嫩的肌膚瞬間落下粉紅色印記,仿佛這樣還不足夠,她哭哭啼啼地掙紮,“我要睡覺啦。”

胃裏翻江倒海,腦袋渾渾噩噩,高度數白酒在身體內發酵,明晃晃的燈光像一柄無形長劍,從天靈蓋穿過,痛不欲生。

極端刺激下的人總會做些傻事,因為欲望無處釋放。

木少傾不知哪來的力氣,費勁巴拉地從他的桎梏中抽離,穿著針織短褲的腿緊緊勾在余江楓精壯窄腰上,猛地一勾。

倒吸一口氣,他惡狠狠將人推倒躺平,“你玩火啊。”

“嘻嘻嘻,可可愛愛。”

她又伸出手去捏他臉蛋,嘴裏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水汽掛在長睫毛上,有種被欺負哭得錯覺,雙腿從他腰上收回,繼而上擡舒展,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玩火尿炕,我不玩火,我脫褲子睡覺。”

皮膚的嫩滑和身上酒氣在敏感的鎖骨處怦然膨脹,臉上好似燃起熊熊火焰,他啞著嗓子,拼命平息心中蠢蠢欲動的沖動,深呼吸,將那雙作惡的腿從脖子上拿下來。

“這裏不衛生,就穿這個睡吧。”

說完,他長臂一伸,把她剛脫下來的針織短袖拿回來,哄著要給人家穿上。

狠狠打了個酒嗝。

木少傾把衣服扯著丟遠,迷蒙著擡頭,雙眼直愣愣望進他的眼睛裏,漂亮的嘴唇帶著奇異光澤,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的天鵝頸下是深窩鎖骨,上面掛著一條小巧的鉑金鏈。

再往下……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遊移,在關鍵時刻暫停,腦袋別扭的側開,聲音喑啞黯淡,“別鬧了,我去給你買醒酒藥。”

“不嘛。”

木少傾聞言像只八爪魚纏繞在她身上,初秋還未供暖,屋裏空調也沒來得及開,她蹭著他的胸脯,像個妖女,“我們睡覺吧。”

唾液仿佛也升溫變得滾燙。

余江楓眸色越來越深,終於無法冷靜,在最後一道防線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可愛,小朋友,小楓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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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女人都是有欲望的,有的多點,有的少點,但是在有限的一生裏,總有些無法自持的瞬間,讓人想全情投入。

余江楓不是喜歡泡在健身房的人,但是常年的專業籃球訓練讓他身材很好。

小麥色肌膚和精煉的肌肉群,像黑巧克力板,一塊塊疊加起來,平整而誘人。

瑩白細嫩的手忍不住撫摸上去,驅散了片刻酒氣,木少傾那顆昏沉的腦袋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狀況。

只是這份清醒,還不足以主導理智。

她被巨大的重量壓住,卻全然不覺得沉,只是心種有種要沖突牢籠的陌生感在蠢蠢欲動,屋內寒冷,余江楓把空調設定在三十度,暖風毫不留情的吹過兩具坦誠身體。

他們的生澀不會降低這次體驗的美好,男孩豆大的汗滴揮灑在半空中,手掌和嘴唇像火焰般滾燙,從她的身軀一點點劃過。

木少傾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是一只小船,晃悠悠地,有些不穩當,還有些阻礙,但是總歸是順利的航行,在海浪中遊曳。

巨大的疼痛襲來,伴隨著陌生的沉迷,矛盾感把人逼瘋,猶如窗外的秋葉,瑟瑟縮縮,隨風飄搖。

眼角有滴淚劃過,瞬間斜入鬢角中消失不見。

余江楓清晰地捕捉到,而後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眼皮上,一遍又一遍,重復地宣告著,“木木,我好愛你。”

愛是什麽意思呢。

是比喜歡還要深刻一點,比親情還要淺顯一點,是所有感情中最需要恰如其分的,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因為難以把握,所以格外珍貴。

男孩旺盛的體力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木少傾哭著推開他,無意識地沉沉睡去,那股欲望還沒能徹底釋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