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睡覺(第2/3頁)

……

祁衡又是一大早就起床走了的,姜毓起來以後聽說祁衡是出府去了,具體幹什麽顯然人家不會跟她報備。

姜毓正煩著怎麽再去找機會跟祁衡說說把劉嬤嬤放了,結果用早膳的時候,就有兩個府裏的婆子把劉嬤嬤送回來了。

姜毓認出來那是莊慧娘院兒裏的人,客套兩句又讓翠袖塞了點辛苦費,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了。

接下來就是自己院兒裏頭的事情,劉嬤嬤讓祁衡在水牢裏泡了一夜,整個人都蔫了,喪眉耷眼的杵在姜毓跟前兒。

“奴婢給王妃丟人了,奴婢該死。”

姜毓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碗裏的稀粥,“冷水裏頭泡了一夜,想清楚自己的錯哪兒沒有。”

劉嬤嬤的眸光閃爍,“奴婢……奴婢不該沖撞王爺。”

“還有呢。”姜毓沒有看劉嬤嬤,手裏勺子在碗中輕輕攪動。

“奴婢……”

劉嬤嬤攥緊了袖子,她是姜毓身邊的老嬤嬤,擱肅國公府裏也沒幾個資格比她老的,姜毓是主不錯,可還當著兩個小丫鬟的面,讓她怎麽低得下頭在這些小丫頭片子前認錯?

“看來是水牢裏的水還不夠涼,還沒把嬤嬤的心澆清醒了。”

姜毓哪裏會猜不到劉嬤嬤的心思,慣是會倚老賣老,可祁衡既然把人送回來了,也不是白送回來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樣子總要做出來的。

再說劉嬤嬤不聽姜毓的吩咐做了這樣的事情,懲處是在所難免的。

“嬤嬤年事已高,昨夜也受苦了,這些日子便好生子在屋裏修養,不必來跟前伺候了。”

“王妃……”劉嬤嬤聞言,心中一凜。這樣明著照顧實則冷落的話劉嬤嬤怎麽會聽不懂?

姜毓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眉眼冷漠,“不必再言,退下吧。”

劉嬤嬤望著姜毓,卻見她眉眼堅決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只認命低頭,唯唯諾諾應了。

“是……”

……

這邊打發了劉嬤嬤,也是一樁事了了。姜毓閑著沒事兒做,就尋思著把從肅國公府帶回來的刺繡的花樣子拾掇拾掇,馬上就要入冬了,給自己繡個手攏也是好的,才拿出來還沒過好一遍,就聽外頭的來報,說是勇毅侯府送了一匹馬過來。

姜毓想起昨天臨走時金月虹說的讓人給她把馬送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姜毓想著是金月虹的一番心意,她自然是要給面子的,便親自去了馬廄,瞧著王府的馬夫和勇毅侯府的馬師交接,安頓好這小紅馬。

翠盈看得歡喜得不得了,同姜毓道:“這馬兒有名字沒有?王妃不如給它起一個?”

姜毓想著這也是件事兒,便繞著馬兒自此瞅了一圈,小紅馬的渾身沒有一絲雜毛,只在頭頂上有一撮白毛,便就照著這點起名字。

“就叫月痕吧。”

這名字不鹹不淡的,稱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姜毓少年時馬術也還算可以,畢竟國公府也是戰場上爭來的爵位,後來嫁給葉恪以後忙著做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兒,大門都不見得出幾次,對騎馬的興趣也淡了。

這小紅馬好是好,但是她興趣不大。

“讓人把茶具搬到水榭裏,今兒天好,咱們就在水榭裏煮煮茶。”

把勇毅侯府的人打發走,姜毓也沒興趣在那臭烘烘的馬廄裏多呆,想著既然從屋裏出來了就在外頭待會兒,一天到晚在屋裏悶著也怪沒意思的。

說來那水榭地方寬大敞亮,位置又好,還能賞花喂魚,的確是這整個府裏最讓她覺著有意思的地方了。

翠袖知道姜毓心裏覺著沒趣兒,這每天不是自己院子裏就是這座水榭,是誰都得膩味。只是這偌大的王府裏別的地方不是守衛森嚴,就是荒得年久失修前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姜毓又顧忌著不想引人猜忌反感,是以一直謹守本分一點邊界都不曾越過,真真是像坐牢一樣地過日子。

“王妃若是覺著府裏無趣兒,不如去外頭走走,反正金姑娘也回來了,你們兩個一道遊玩也有個伴兒。”

“我現在已嫁為人婦,到底不能想從前那般無拘無束地與她結伴而遊,而且……”姜毓眼中劃過一道無奈,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將勇毅侯府比作剛出爐的香餑餑,那她祿王府就是隔了夜的餿飯剩菜,不管是香餑餑靠上了餿飯剩菜,還是餿飯剩菜攪和進了香餑餑都不會有好下場。何況——

祿王府這碗飯就算是餿了也還被全京城都盯在眼皮子底下,祁衡與朱皇後勢成水火,當年祁衡就算沾了兵權也還是被薅了下來,眼下可怎麽還敢明著和勇毅侯府過從甚密。

“而且什麽?”翠盈不如翠袖的機靈,沒頭沒腦地問出來。

“而且,”姜毓一指頭戳在翠盈的額頭上,“月虹身邊的丫鬟多厲害多機靈,哪裏像你這個蠢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