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躲不開的妾室們

日升月落,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姜毓這一晚上睡得還算行,昨日她從祁衡書房出來以後,小廝長貴來稟她,說祁衡用了晚膳就去了葉芷柔的蘭心院,說明她這一趟走的還是有點用處,祁衡也是很守信用。

這正主往蘭心院裏一去,不管葉芷柔的手段行不行,能不能哄得祁衡收拾了聶兒給自己出氣,總算是扳回了一城,給了人一點顏色瞧瞧。

晨光靜好,主院兒裏頭一如既往地寧靜安穩,下人進出來往都是有條不紊不疾不徐的,仿佛與世無爭。

翠袖翠盈服侍著姜毓起床洗漱,梳妝的時候,翠袖拿了幾支步搖簪子在手裏同姜毓一起挑出幾件合今日心意的搭配挽上發髻,翠盈從妝奩裏面拿出肅國公府張氏新給送來的兩盒胭脂開了,小心翼翼地抹上姜毓的臉頰。

“這府裏新做的胭脂就是好看,不管京中哪家胭脂鋪子都比不上。”

“可不是。”翠袖附和道,“這可是咱們府裏傳了百年的秘方,別的地方自然是比不得了。”

姜毓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選了一只鐲子套上手腕。

翠袖笑著道:“王妃今日氣色比昨兒看上去好,想必昨夜睡得特別好。”

當然睡得好了,沒有祁衡躺在她旁邊,怎麽睡怎麽好。

姜毓撫了撫臉上的胭脂,抹了粉的肌膚細嫩柔滑,白裏透紅,真是看著就很高興,“就你這丫頭嘴甜。”

翠盈跟著翠袖一起給姜毓梳頭,道:“王妃昨日歇的早,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麽好戲?”姜毓問。

“昨兒王爺去了葉姨娘的院子裏,快就寢的時候王妃你猜怎麽著?”翠盈的眼裏笑意神秘,又透著幾分幸災樂禍。

姜毓當然不會猜,直接問:“怎麽著?”

翠盈笑得好像吃了蜜,“聶姨娘往蘭心院去了一趟,王爺就跟著聶姨娘去了晚楓院。”

前因後果,聶兒往蘭心院了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又使了什麽手段姜毓這邊兒自然是打聽不到的,只是看著表面祁衡確實是被聶兒從蘭心院裏給請了回去,怎麽看都像是葉芷柔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旁人都不需去打聽,只要懂那麽一點點後宅爭鬥的人都能在心裏給葉芷柔和聶兒演一場大戲。

什麽叫做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姜毓都懶得去細想聶兒的到底用了那種手段把祁衡硬生生從葉芷柔手裏領回去的,只是她昨兒幹的事情算是一半都白費了。

原本想借著祁衡的手打聶兒的臉來著,現在倒是好,葉芷柔自己不爭氣被聶兒搶了人不說,順手把她的臉也一塊兒丟出去了。

她昨兒個在書房被祁衡氣得差點憋死是為誰辛苦為哪般?

姜毓瞧著鏡子裏的自己,真真兒覺得臉上涼颼颼的沒光,葉芷柔這樣的,還真是有種扶不起來的感覺,白費了她的心思。

“王爺現在呢?還在晚楓院?”

姜毓忽然有點壞心地想,聶兒爭寵的手段這麽厲害,莊慧娘又這般得寵,怎麽她倆沒掐起來,要是莊慧娘昨晚也動手,再把祁衡從聶兒手裏撈回去就精彩了。

翠盈道:“長貴來報了,說王爺一早就出去了。只是聶姨娘也起了老早,帶著她院兒裏的丫鬟前呼後擁地親自送了王爺出府,大清早的,晚楓院哪裏可是熱鬧了許久。”

招搖顯擺,擺明了是在耀武揚威,姜毓可以想象蘭心院裏的葉芷柔這會兒估計是要氣病了,可真是可憐。

姜毓在心裏對葉芷柔表示了萬分的同情,但同情歸同情,想過了也就是想過了,姜毓自己的日子還是得照常過。

“餓了,用早膳吧。”

……

早膳用得很愉快,有姜毓喜歡的灌湯小籠包,不能像以前在肅國公府裏對廚下指手畫腳隨心所欲,在祿王府裏過的這些日子過得還真是頗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連吃頓自己想吃的都不好意思跟人張口。

姜毓有時候還真想和莊慧娘爭一爭掌家權的,看看祿王府公中的帳是不是真的不大寬裕,好好重新理一理這賬目,重新擬個定例,這樣就算別的管不上,廚下每日的菜單子總是可以送到她手裏過過目了。

姜毓這麽想著,就想到了前世在康樂伯府做掌家媳婦兒的時候,雖然這日子過得糟心,府上公中的銀錢也不是寬裕,管那一家子的破帳著實費心血勞心力,但是在她手裏這每月給各房的定例補給還是很叫各房受用的,各方面都妥妥帖帖,即使最難伺候的妯娌也沒挑她一根刺。

說到底,不是祿王府的公中真的緊巴地一個銅子兒都不能多了,就是莊慧娘的手段不太行。

姜毓的內心再次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不計較,不強求,習慣就好,再說為了一點點的口腹之欲去攪和祿王府的內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