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更】 ...(第2/2頁)

豈料就在此時,燕棣突然擡眸看了眼熙容,他朝她輕笑,眼尾一勾之際,魅惑之姿渾然天成,仿佛那個風流不羈的燕小侯爺又回來了。

熙容略垂了眼簾,偏過視線不去看他。

燕棣突然自嘲地勾了勾唇,而後他也不自斟自飲了,胸膛擡了擡,用一雙桃花眼勾.引別家姑娘去了。

他身後的侍女孤鴻看著這一幕,眼底一片死寂,卻隱隱有波紋躍動。

午時一至,皇室成員紛紛出現,為首之人是江煦帝,他毋庸置疑地居於主位,落座時輕瞥了眼熙容,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突然勾了勾。

這一細微的動作被落入有心人眼中,似乎極大地就印證了他們方才的猜測。

其次出現之人為燕太後、瑜貞長公主,二人分別坐於江煦帝左右兩側。瑜貞長公主近日身子不錯,鮮少出席宮宴的她便也來了。

再次為秋貴妃和其他後宮妃嬪,落座於下首席間。秋貴妃今日臉色十分難看,就如故意要給她父親秋琨看似的。她先前早已得到消息,原本秋貴妃今日精心裝扮,可怎料她無論如何費心思,終究落了下乘。

她氣得渾身微微發抖,先前是用了渾身的勁兒,方才坐在那張相對不起眼的席位上。

一時間眾人高呼萬歲,跪拜行禮之聲此起彼伏。

好不容易待所有皇室成員落座了,禮官準備宣讀開宴詞,不料燕太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坐著輕聲打斷道:“皇上大壽這般重要的日子,怎麽不見國師?”

江煦帝鳳眸輕擡,他瞥了眼下方空落的席位,冷聲道:“他人在何處?”

“哀家也不知。”燕太後揚了揚唇,她年紀並不高,此刻笑得風情萬種。原本江煦帝分毫不給她留情面,還關了燕太後禁閉,可今日是江煦帝大壽,故他還是把人給請了出來。

事實上若非如此,好戲就無法開場了。即使江煦帝敢關太後禁閉,長此以往,總也需要一個說法方能服眾,只是不知燕太後今日是否會送人頭給他。

此刻江煦帝冷笑,眼底厭惡一閃而過,這會兒竟分外明顯,他吩咐身邊宮人道:“還不快去尋國師!”

宮人忙不叠應諾,下方的大將軍秋琨哼了聲,他早先看見秋貴妃臉色難看,此時不滿地開口質問:“皇上大壽,國師怎能不在場?若是因他一人,耽誤了壽宴的吉時,試問該當何罪?”

江煦帝聽見秋琨語氣很沖,他自然知道是何緣由,秋貴妃那等小心思早就落入他眼底。只是國師清玄是燕太後的人,江煦帝素來不喜他,這會兒他順著秋琨的話道:“午時已至,若國師再過一盞茶時間還未到,便貶為庶民,賞五十杖。”

燕太後頓時笑不出來了,她咳嗽幾聲,差點被口中茶水給嗆到。燕太後原本是醞釀著一份大禮給江煦帝,怎料他行事竟如此乖張暴戾,敢把燕家舉薦的國師一下子打落雲端!

幸而就在此時,一道清朗有力的男子聲音響起:“國師清玄姍姍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眾人視線終於從熙容身上挪開,投向了那一身月白道士衣袍,身姿頎長,氣質如清風朗月般的男人。他眉目溫潤,舉止溫和有禮,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是,清玄的眼眸是純凈的深藍色,在夏季強烈的日光下,仿佛一對閃著幽光的藍寶石,讓人一見心便靜下來。

這異常的瞳色,即使是外域之人也不常見。

此刻江煦帝眼底厭惡之色盡顯,他冷冷哼了一聲,反問道:“國師該當何罪?”

熙容有些驚訝於江煦帝對國師的厭惡,正想著這國師該如何回話,下一瞬卻聽那清玄朗聲開口道:“微臣延誤皇上壽辰,實乃罪該萬死。”

話落,江煦帝臉色更沉了,絲絲冷冽肅殺之氣席卷而來。熙容在下方都感覺到了,她心裏猜想著,這國師竟如此不知死活,江煦帝該不會立即就讓國師去死吧……

不對,上一世國師的命特別硬,她死了他都還好好的活著。

清玄此刻微微一笑,絲毫不懼地迎上江煦帝的目光,他薄唇微啟道:“可今日,微臣有一份大禮想送給皇上,不知皇上可有興趣收下呢?”

江煦帝冷漠道:“禮呢?給朕瞧瞧。”

“微臣遵命。”

說罷,清玄朝身後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款步走來,身穿白色紗裙,姿態優雅高傲,面容僅屬於清秀之姿,但行路間無端讓人覺得聖潔端莊。

那女子,赫然就是被沈長風送到姑子廟去的沈連雲!

清玄此時緩緩開口,他用清雅動人的姿態,在皇極殿砸下幾句話:“近日江南水患還未停歇,這是微臣特意找來的天運福女,能止一切災難。不知皇上覺得,微臣這罪名能抵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