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祁湛的手指搭上她的衣扣, 輕輕扯動了一下, 半截雪白的肌膚便顯露出來, 再往下……就是紅紅的小肚兜, 上面用金絲細線繡成蓮生貴子的圖案, 薄薄的一層, 隨著她胸脯的起伏流轉出細微的光華。

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祁湛手臂上的肌肉也隨著那起伏而繃緊了,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將那肚兜扯碎。

祁湛的手探到了她的後背, 勾在那肚兜的帶子上, 垂眸看著她緊張到蒼白的唇, 忽地說了句:“睜開眼, 看著我。”

楚妧的眼睫顫了顫,微微睜開一條縫,卻在看到祁湛的雙眸時又趕緊闔上了。

那雙眼裏的占有欲比她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深。

她現在只想像鴕鳥一樣將頭埋進沙窩裏,任憑外面狂風肆虐也不露出分毫, 仿佛這樣與世隔絕著就不會怕。

“看著我。”

祁湛又說了一遍,聲音比剛才的更低沉, 也更幽冷。

耳邊的風暴聲忽然停了, 安靜的沒有一絲風,只剩一輪烈日灼灼地炙烤著她, 像是著了火似的, 直叫她透不過氣。

楚妧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的幽暗的瞳孔就是那輪烈日, 將周圍的一切燃起了火,刺目的令她不敢直視。

她就置身於這片火海之中,看著他一點點將她的衣衫褪去, 好似一塊砧板上的肥羊,連絨絨的毛都被剔除幹凈,再不見絲毫屏障。

隨後,她就感覺男人的身子一僵,眼底的火熱迅速冷卻了下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問:“你真的來癸水了?!”

那語氣帶著濃濃的惱意,楚妧瑟縮了一下,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之前、之前是騙你的……這次是真的……”

那眼神無辜而純粹,仿佛騙了他只是她的無奈之舉,竟不帶絲毫的愧疚之情。

祁湛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她小巧的下巴被捏出了一道青白的指痕。

楚妧嘴唇動了動,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痛……”

痛?

她還知道痛?

祁湛冷笑道:“總是要痛一下的。”

楚妧的背脊漫上森森寒意,下一秒,他就躺到了她的身側,將她整個人都箍在了懷裏。

祁湛只穿了一層薄薄的中衣,隔著布料傳來的冰涼讓楚妧的腳趾都繃緊了。

她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顫音:“你、你幹嘛……”

“誰讓你不聽話的……”祁湛微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淡淡的酒氣,他道:“得罰你。”

*

天剛蒙蒙亮,祁湛就醒了。

桌案上的紅燭已經燃盡,屋內還是灰蒙蒙的,只從薄薄的窗紙外投進一絲微弱的光。

祁湛垂眸看著懷中的人,那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他親吻啃.噬過的痕,有幾處的肌膚還泛著淡淡的緋紅,像茫茫大雪中綻開的花,嬌柔的令人直想摧殘了去。

他確實是摧殘過的。

他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她。

她啜泣著討饒也不曾停歇,他在她全身上下都留上了他的痕跡。

直到她的體力到了極限,筋疲力竭地縮在他懷裏睡去的時候,他才罷手。

祁湛看著她紅潤潤的臉頰,不由得又離她近了些。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懷中的人兒顫了顫,一雙小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即使是睡著,也是一副全然防備的姿態。

可她實在沒有力氣睜眼了。

只從那細軟的羽睫根部沁出了一點點水珠,濕潤潤的,透著細微的亮。

祁湛擡手將那水珠拭去了,懷中的人兒便又縮了一縮。

她很怕他。

哪怕是在夢中也是如此。

與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全然不同。

雖然落水前兩個人並沒有說過什麽話,但那眼神卻明顯不一樣了。

落水前的眼神肆意而張揚,似乎從未把什麽放在眼裏,而落水後,就變成那泓如一汪秋潭般的純粹。

純粹的讓他直想攪起潭地的泥沙,拉著她墜入那幽暗的深淵裏去,一起萬劫不復。

祁湛的眼眸深了深,修長的手指又在她肩膀上摩挲了一會兒,方才坐起了身子,隨意披了件外衣,從房裏走了出去。

紫苑第一個迎了上來,看到祁湛黑發披散的樣子一怔,隨即又看到了他微微敞開的領口,裏面結實的胸膛如玉般細致皎潔,隱約可見一道細微的抓痕,像是被女子指甲撓過似的,殷紅的顯眼。

是世子妃撓的?

能在世子身上留下傷痕的人,要麽是敵軍悍將,要麽是世外高人,世子妃為什麽可以?

世子也不惱麽?

紫苑的指尖嵌進了掌心裏,一擡頭發現祁湛已經向正房走去了,她忙追了上去,問道:“世子可要……備水沐浴?”

“不用。”祁湛頭也不回的跨步進了正房房門,聲音從裏屋傳來:“叫傅翌過來吧。”

紫苑正欲走,祁湛忽然又叫住了她,吩咐道:“讓劉嬤嬤去世子妃那候著,劉嬤嬤不到,誰都不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