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2頁)

他神情微妙。

“當然,你可以說我這個人心胸狹隘,”她低聲補充,又自顧自喃喃:“我沒法接受你和別人在書房恩愛完後再來找我,然後又再去找她……可能,後面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保不準,每個往你房裏鉆的女人你都要。”

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原來和離是這個原因,”頓了頓,“那對我不冷不熱生了幾天的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是麽?”

“其實,我也沒有資格對你指指點點,我自己也不幹凈……”她自顧自的失神看著酒杯,酒意上了頭,有點自嘲,“我一直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就別說了。”

“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她想了想,頭更低了一些說:“就在不久前的積墨山上,我被——”腦袋忽然被人勾起,他俯身吻住了她。

兩人的唇齒間皆是馥郁酒香,酒並不烈,但她好像醉的一塌糊塗。

之後他貼在她耳朵上說了什麽,她沒有聽清。

迷蒙間,他好像把她抱回了房,捂住了她的眼睛。她感覺身上的衣服散開了,一個冰冷的懷抱擁住了她,她的大腦神經還處於“不能和他同房”的緊急戒備狀態,下意識推了推他的胸口道:“不成不成、這幾天我生病了……”

“沒關系的,別怕……”耳邊傳來他低啞的聲音,“我們都醉了,沒有秘密會被知道。”

她醉酒後睡的很沉,他小心翼翼的重溫曾經的一切,本來不應該這樣急,他必須還要再拖延一段時間的,起碼也要等到她看不出他的異樣才行。

但是她的身體等不了了,很快,她的脈就可以被診出來,到時候她又該怎麽辦?

墮了那個孩子麽?

……

羅帳裏一夜春色。

李秋元醒的時候腦子裏關於昨夜的事已經斷了一大段的片,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幾乎一件也沒有穿的躺在被子裏。

周身好像還有殘存的溫度和熟悉的蕓香。

她起身看了眼,發現身體上有斑駁的紅痕,而梵修衣衫完整的坐在屋裏的案幾前一邊看書一邊在等她起床。

李秋元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床榻,竟然有點點的紅,她擡頭耳朵通紅的問,“你、你昨晚上……”

“弄疼你了嗎?”他合上書過來,摸摸她的臉道:“昨晚的事我沒什麽印象了,但喝了酒很容易沒有分寸,大概下手有些重。”

李秋元,“……”

她消化了好半天,明明都鼓起勇氣要和離書了,兩個人卻滾到床上去了,這算什麽?

而且他好像因為醉了酒並不知道她的那件事情。

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嘆,“我昨天說的和離……”

他不動聲色截過了她的話,“我不可能同你和離。”

“為什麽?”

他輕輕擊掌,幾個小廝很快就拖進來一個面色蒼白的丫鬟,正是彩蝶。

彩蝶甫一被拽進來,便止不住的抽泣,磕頭道:“求娘子寬宏大量,不要將我發賣了去,婢子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進了郎君的書房,但是郎君已然懲罰過我了,婢子在書房跪了三個夜晚,膝蓋都腫的走不了路了……您就饒過婢子這一次吧。”

李秋元想起那天夜裏在窗外看見她給他寬衣,心中湧起被他們聯合耍弄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皺眉說:“你們不必如此,他若真只是罰你,你何處跪不得,幹什麽每晚都去書房裏跪?”

彩蝶急的想說些什麽,“因為、因為婢子要……”

視線忽然觸及他神情莫測的眼神,她沒來由打了個冷顫,支支吾吾道:“因為郎君怕婢子沒有好好受罰,所以才將婢子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李秋元已經不指望她說出什麽令人信服的理由了,無所謂的低聲說:“你的事情自有郎君替你做主,來找我說什麽。”

她穿上了鞋襪要出去,他忽然起身扣住她手腕,“你不相信我,是麽?”

李秋元不答,她忽然發現不信這兩個字她對著他怎麽也說不出口,沉默了半天才說:“我已經把東邊的院子收拾出來給她住了,你們也不用屈就在書房……”

最重要的是,她也陪不了他多久了。

“你可以驗她的身,”他依舊緊攥著她,低聲重復,“我沒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