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3頁)

到後面她甚至覺得不用再看了,他們肯定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還會把那個她沒打掉的小崽子幸福的生下來。

不知為什麽,想到這裏她有點難受。

早知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她折騰個什麽?

看來時之神所說的李紀宛的真命天子,大抵就是羅公遠了。

不但在江南成了婚,還有了孩子,這不就是李紀宛的既定結局麽。

她嘆了口氣,躺屍一樣毫無形象的躺在一片虛無的長廊上,睜眼看著黑幕一樣的天空,還有那些不斷劃過的紫色流星,心裏一陣茫然。

時之神不見了,她會在這裏困多久?幾十天?幾十年?

這裏太安靜了,什麽聲音都沒有。

等她靜靜的躺在虛空下睡了一覺起來後,腳下的畫面又變了。

事情好像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

站在上帝視角往下看,她漸漸發現,李紀宛對羅公遠流露出的關心和好感似乎都是帶了很隱秘的目的性,她看起來想獲取他的信任,讓他不對她設防,然後換取肆無忌憚出門的機會。

至於是出去做什麽,李秋元有點為她捏一把汗。

因為她又找上了傅子瑜。

她通過很隱秘的渠道給長安的傅子瑜帶信,想要迫切的見他一面。她想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她為什麽會嫁給一個陌生人,自己到底是被賣了還是怎麽樣。

他又為什麽沒來赴約,放棄了她。

李秋元看的戰戰兢兢,心中大喊姐們你快點去翻翻你鏡台前的妝奩啊,老子想破腦袋才想到放在那夾層裏面的。只要愛化妝的妹子都能發現,都這麽久了還沒找到你也算個人才。

但李紀宛就是不去翻那個妝奩,不過她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出門看看有沒有那個人的回信。

羅公遠依舊是晨起出門,傍晚酉時回來。但李秋元發現他白天並不是去了長安,而是去了很遠的陰寒之地尋找第二只寒潭獸。

他身體每況愈下,夜裏寒氣會在他體內暴漲,幾乎侵蝕了他全部。如果再找不到一顆寒潭獸的內丹,只怕他也撐不了很久。

李秋元回想起那一日在寒潭邊上他喂給了她一顆什麽東西,之後他就沒有再和她同房,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她今日才知他原是把唯一的那顆寒潭獸內丹給了他。

可他不是很享受折磨她的感覺麽?身體上折辱過不算,還要在心理上征服她。看著她一點點因了他失掉自尊後,再露出本來面目看她一點點的崩潰。

李秋元覺得他喜歡上她是不可能的,她寧願相信是他太自負了,覺得沒有寒潭獸的妖丹也不會怎麽樣,結果被打臉了。

而且,說來說去,若不是他收了人間的凈化之力,任由汙染肆虐,寒潭獸也不會從極凈之地竄出來。說到底是他自己做的孽。

她作壁上觀的冷眼看著事態發展。

李紀宛很久沒有收到回信後,出去托了人打聽,才知道傅子瑜已經不在長安了,他和傅家的茶坊一起搬去了洛陽。她沒有放棄,又一次給他寫信,幾日後她再一次出門時,終於盼來了傅子瑜的回信。

傅子瑜終究還是對她余情未了,回洛陽後借酒澆愁了大半個月,日日流連於煙花之地醉生夢死,本以為能就此忘了,結果李紀宛一封信又讓他失心瘋一樣活了過來。

李紀宛在信裏問了很多在他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些問題明明她自己都有答案的。

他一句都不曾回復,只在回信裏問了一句,“你對我可還有情?”

李紀宛看到這只有一句的回信時,又氣又笑又委屈落淚,當天就回了封信道:“當初馮將軍要來下聘,你卻不來赴我的約。我為你投湖自盡,在你看來竟是無情?那什麽才叫有情?”

這封信寄出去後,李紀宛就哭著回家了,她眼睛紅腫,一路上拿用井水浸過的冷帕子敷著。進了湖中心的臥房後,戚戚然的打開妝奩兀自在臉上補了些粉,遮掩住自己哭過的痕跡。

但是很罕見的,她的這位夫君今日回來的很早。

她的妝都沒有補完,不經意擡頭時,就在鏡子裏看見了背後站著的那一身青衣。

他很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垂眸看著鏡子裏她那一張臉,見她擡頭,才薄唇掀動,“怎麽哭了?”

“沒有,只是剛剛出去風把沙子吹進了眼睛裏了……”她站起身,裝作被迷了眼睛似的使勁揉了揉,看不清路的跌了一下,一只手伸過來扶住了她。

李紀宛碰到了他的手,沒來由的瑟縮了一下——竟然比她剛剛浸過的井水還要涼,像冷到了人心裏去了似的。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她問了一個李秋元曾經問過的問題,一模一樣的問題,“是不是生病了?”

“也許吧。”他冷冷清清的看著這雙手,忽然淡淡笑了一下,“你抱我一會兒,興許它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