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4頁)

趙徹見此,嗤了一聲:“我看是只蠢鸚鵡。”

宋樂儀:“……”

小姑娘不服氣,又耐著性子教了那只鸚鵡好幾遍,它卻怎麽都不肯說王爺二字,倒是說起郡主二字時,小鸚鵡十分地興致高昂。

趙徹盯著那只鸚鵡若有所思,漆黑地眼眸閃了閃,他問孫姑姑:“這鸚鵡誰送來的?”

孫姑姑如實回答:“回王爺,是宣平侯府。”

宋樂儀動作一頓,宣平侯府麽?繼而她搖頭失笑,府邸之間相贈禮物一般都是當家主母準備,就算上官曄能言語一二,那柳氏也不可能讓他備了禮物去。

忽然,她身邊伸了一只手,直接將鸚鵡拎走了,宋樂儀忙順著視線看去,只見那頂小金籠已經被趙徹拎在手中。

趙徹扯著嘴角在笑:“這只鸚鵡太蠢了,我去尋只聰明的給你。”

宋樂儀自是不許,伸手便要去奪那頂小金籠:“哪裏蠢了,明明是你不討它歡喜。”

趙徹聽這話一下子被氣樂了,他咬著牙重復了一遍:“我要討一只鸚鵡歡喜?”

宋樂儀不答,只說:“把鸚鵡給我。”

“不行”趙徹嘆息著搖頭,語氣萬般真摯:“表妹成天和這只蠢鸚鵡在一起,變蠢了可如何是好。”

說完,他又朝她燦爛一笑:“表妹放心,我一定給你尋只更聰明的來。”不等人反應,他就拎著籠子快步走了。

留下宋樂儀一個人在原地氣悶。

這人一大早晨來她這兒就是為了把她的鸚鵡順走的?

……

一連休息了大半個月,總算等來了趙妙給她下毒一案最後結果。

聽著宮人的回稟,宋樂儀終於知道成安帝想要做什麽了,他順著南楚國一線往下查,倒是真在京中發現了幾個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南楚國人,因此還牽扯出了朝堂上的幾位重臣。

與此同時,安國公蘇風原、京令尹韓寬和武安侯宋岐等一眾大臣上遞了奏折,狠狠的參了周修一本,諸如結黨營私、買官賣官、貪贓枉法等一系列的罪名鋪天蓋地而來。

如此一來,本就想整肅朝政的皇帝,正好借此事兒發作,一向性情溫和的他在早朝之時大發雷霆,怒斥文武百官,以周尚書周修為首,將好幾個位置換了人,貶官的貶官,流放的流放,處死的處死。

一時間,朝堂大換了模樣,不斷地有年輕有為的新人上位。

小姑娘的眼眸閃了閃,神思恍惚,上輩子這個時候周修還坐在尚書之位好好的,直到一年後才被成安帝明升暗貶,擢升了太尉。又過三年多,周修自請辭官,告老還鄉,雖然死狀亦是淒慘,不過晚節倒是保住了。

可如今……

這一切不僅提前發生了,這周修連晚節都沒保住,直接被問了斬,先帝在時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淒涼,他日史書工筆,怕是只能落得一個奸佞之臣的名聲。

除此之外,成安帝還動了世家,燕京地老世家也戰戰兢兢,唯恐皇帝下一個拿他們開刀。

其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還是永安伯府。

一日,皇帝早朝時怒斥嫡子謝樊品行不端,寵妾滅妻,罔顧妻妾有別、嫡庶有別的人倫禮法。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很快就有政治敏銳的臣子搜羅了謝樊的一系列罪證呈了上去。

於是謝樊一朝被貶,而庶三子謝施一步登天,竟然成了新的伯世子。

大臣們心裏嘀咕,既然嫡庶有別,陛下您還擡了庶子上位,這不是打永安伯的臉嗎,不過他們也不敢說,誰叫那謝樊實在是不爭氣。

一時間,燕京勛貴們的後院都清凈了不少。就連往日一到夜裏便熱鬧非凡的雲閣,都冷清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客人,賺的那點錢還不夠一日的花銷,氣的老鴇擰著帕子捂著心肝喊疼。

……

等到宋樂儀身體大好的時候已經到了六月下旬。

天氣炎熱,各宮裏也早早的擺上了冰去暑,望著外面的大太陽,宋樂儀也歇了出門的心思,老老實實的在殿內乘涼,偶爾和太後、青書姑姑與墨書姑姑湊了一桌打葉子牌消遣,再喝上一碗冰鎮的酸梅湯,舒坦極了。

一日,午後小憩醒了。

宋樂儀窩在小榻上在讀陳夫子布置的課業,雖然她近來沒去明心堂上課,但自從下定決心要好好讀書之後,她便真的將陳夫子的話都放在了心上。

一個勁兒讀書也乏,她放下書本,又琢磨了一會兒棋譜,她花費了月余的功夫,才將吩咐冬桃從藏書閣借來的那幾本棋譜研究了透徹。

許是摸到了門道,宋樂儀隱隱體會到了樂趣,一日裏總會擺上棋盤研究小半個時辰,這黑白棋子環環相圍交錯縱橫,又何嘗不是世間萬物環環相圍。

等合上了棋譜的最後一頁,宋樂儀伸手揉了揉脖頸,正巧這時,外面有人通傳說豫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