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頁)

趙徹籲了一口氣,緩緩放下酒樽,一字一頓地問道:“容之,你和傅軒與傅越之間,到底是何關系?”

自兩年前起,傅軒就開始派人馬潛入燕京刺殺上官曄,幸好燕京是國都,平素又治安極好,才叫傅軒多少有了顧及,安插人手亦是十分苦難,這才幾次死裏逃生撿了性命。

三人並非沒有過反擊,只是那點兒力量對於傅軒而言著實不值一提。

不過也在預料之中。傅家在江寧一帶盤踞了百年,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即便是成安帝派出宮內頂尖的禁軍出馬整治,也不見得能在江寧傷傅軒分毫。

趙徹轉著手中的青玉雲紋扳指,微垂的眼睫擋住了他眼底幽幽莫測的情緒。

敵暗我明,身處被動,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心弦緊繃極其耗人精神氣血,這可不是回事兒啊。

事情終得有個解決,只是在這之前,必得搞清來龍去脈。

寂寂屋室之中,落針可聞,兩人間一陣沉默。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一角,夜風卷了進來,撞得門上風鈴叮當作響,躁得人心煩意亂。

良久,上官曄舉杯飲下一口烈酒,嗆得喉嚨火辣辣:“傅越,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清越的聲音染上幾分嘶啞,澀澀發酸。

趙徹漆黑的眼眸中閃過震驚,又很快的反應過來,同母異父……

他轉著杯子,沉聲道:“傅越可信?”

“不可信,”上官曄冷笑了下,眉眼間的情緒很淡,“傅軒養大的,一頭嗜血的狼而已。”

……

上官曄回了府邸後,已至夤夜,他簡單洗漱後,正欲上床入睡,忽然,他的眼神掃過小桌上的一個木匣子。

本應該靠著桌邊三寸,此時卻挪了一寸,他目光一愣,快步上前。

昨夜荒唐,晨起時又匆忙,以至於他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細節。

上官曄掏出鑰匙,打開一看,只見匣子裏面空空如也。

“來人。”上官曄合上匣子,眼底閃過涼涼殺意,他問,“昨夜至我今夜歸來的這段時間,有何人來過聽竹居?”

侍人被他周身冷意嚇到了,戰戰兢兢道:“稟世子,三小姐來過。”

*

半夜交談,信息太多了,以至於回到府邸,趙徹仍撐著醉酒的困意,思忖到了天將明,將來龍去脈捋了個清晰。

天空泛出魚肚白的時候,少年揉了揉疲憊的眉心,翻身上床,攏著被子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福安福壽也不敢喊人,只能向宮裏遞了消息,以豫王爺身體不適為緣由在明心堂告了假。

過了晌午,趙徹悠悠轉醒,透窗而過的陽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擋了擋,等緩過勁兒來,雙手撐著床慢慢坐起來。

忽然,門外響起宋樂儀的聲音。

“表哥呢?”她的聲音急切,而福壽卻拼命攔著人不讓進,“殿下還在睡覺,郡主請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喊殿下。”

越是這般阻攔,宋樂儀越是不信。

宋樂儀冷笑:“當本郡主傻呢?還想騙我第二次?要麽讓我進去,要麽告訴我他去哪兒了。”

趙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褻衣,原本系著的帶子不知何時已經解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和結實的小腹,他伸指,將褻衣往兩邊挑了挑,又接著將紗幔掀開。

福壽為難:“殿下真的是在睡覺……”

“你家殿下是豬嗎?”宋樂儀指了指頭頂了烈陽,“這都過了晌午,還睡?”

趙徹:“……”

他盤了雙腿坐在床上,扯著唇角笑了下,朝門外喊:“福壽,讓郡主進來。”

聞聲,宋樂儀一愣,在裏面?真病了?

思緒只是一瞬間,她推門而入。

“表哥,你病…”宋樂儀的話音戛然而止,看到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少年,她愣了好一會兒,才驚慌失措捂住了眼,轉了身體背過去,嬌惱道,“你怎麽不好好穿衣服!”

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哦……忘了。”趙徹仿佛才察覺似的,伸手慢條斯理的攏了衣,也沒穿鞋,赤腳走到宋樂儀面前,故意俯身到她耳邊,低聲問,“好看嗎?”帶著初醒的喑啞,很是撩人。

宋樂儀伸手便去推他腦袋,壓著烏黑地發絲將人推到了另一邊,拒不承認:“我什麽都沒看到!”

“沒看到啊,”趙徹故意拉長尾音,輕笑了下,他緩緩直起身:“這容易,再看看就是。”

說著,他松了攏著衣的手,衣衫垂落,露出結實的小腹。

宋樂儀咬牙,這趙徹當真是沒臉沒皮的很,哪有他這樣的!?

她捂著眼睛,死活不肯再看,然而趙徹不依不饒,非要她說好不好看,無奈宋樂儀只能敷衍著應和道:“好看,好看。”

趙徹十分不滿意她的敷衍,笑著去扒開她的手:“沒看怎麽知道好看?表妹,你這話說的不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