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頁)

上官陵豈止生性平庸,簡直敗家,連守業都不成,宣平侯府在他手裏這些年,折騰得日漸敗落。

如此一撒手,他兩袖輕輕,去揚州過那富貴安逸日子,守著成群妻妾,心裏不定多樂呵呢。

……

與此同時,上官陵居住的院落。

“侯爺,妾身冤枉啊。”柳氏跪在上官陵面前,拿著帕子遮在臉上嚶嚶啜泣,我見猶憐。

“你我二十載夫妻情誼,我會不清楚你心中所想?平日後宅小打小鬧,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卻沒想到這些寬縱,竟給你生出不該生出的妄想,”上官陵白凈的臉上有微微怒意,說道激動處,聲音甚至有幾分尖銳,“竟、竟敢謀害世子!膽大妄為!”

他坐在椅子上,胸口大大地起伏著,待平靜一點又繼續說道:“世子之位,除了容之無人能繼承,你死了這條心吧!府裏已經在收拾,再過三天,我們便啟程去揚州。”

“侯爺。”柳氏哭泣哀哀喊了一聲,試圖挽回。

上官陵語重心長道:“蓁兒,你是我的夫人,即便百年之後我駕鶴西去,容之也要尊你一聲母親,享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而且容之性情寬厚,定會善待咱們的孩子,你何必如此”

性情寬厚?

柳氏冷笑出聲,心下一片寒涼,瞧瞧,那個小畜生偽裝的多好!

她神情憔悴而瘋狂,尖聲質問:“你以為承兒的一雙手腳是如何斷的?江月的性命又是如何沒的?上官陵,你不能如此偏心啊!他上官曄的性命珍貴,我一雙兒女的性命就可任人糟蹋?”

“我的兒女我又如何不心疼?”上官陵厲聲反問,他嘆氣,盡量平靜的向柳氏開導,“承兒是被喪心病狂的山匪砍斷了一雙手腳,江月是被那名叫進忠的太監害死的,兇犯都已經被大理寺定罪,並且極刑處死,你還在懷疑什麽?”

柳氏神情扭曲,低低冷笑:“上官陵,你明明心裏什麽都清楚,卻裝瘋賣傻,自欺欺人。”

說著,她眼中含淚仰頭:“我年少時不顧名分,即便做見不得人的外室也願意跟你,更是為你誕下兒子一女,到頭來我們母女三人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簡直不可理喻!”上官陵氣得揮袖離去。

他不明白,揚州安逸,遠離燕京是非,她還有什麽不滿意?

……

三天後,上官陵攜妻妾子女前往揚州祖宅,本想留幾個庶子女給上官曄做幫襯,卻被他拒絕了。

從這天起,偌大的宣平侯府,只剩下上官曄一個主子。

*

九月十五這天,晌午剛過,宋樂儀正準備小憩一會兒,趙徹便來尋她了。

一身黑衣的少年入門,俊俏的臉上笑容異常燦爛,拉著人說要去看燈會。

宋樂儀看了眼當空的烈陽,沉默頃刻:“燈會是晚上吧?”

雖然九月已經天氣逐漸涼爽,但頭頂的驕陽似火,往外走上一圈,亦是熱浪襲人。

趙徹沒給宋樂儀拒絕的機會,一邊牽著她往外走,一邊解釋道:“我們可以先去遊湖。”

聞言,宋樂儀眼前一亮,因為虞日州的緣故,在這宮裏已經悶了多半個月,挺無趣的。

當即也不顧頭頂烈陽,跟著趙徹就走。

宋樂儀忽然道:“虞日州怎麽辦?”

趙徹嗤笑:“難不成他在燕京一日,我就一日不出門?”

宋樂儀:“……”

理是這個理兒,但她心底仍然覺得,還是不要與虞日州見面為好。

趙徹知她心底擔憂,漫不經心地伸手將其耳旁碎發勾到耳後,而後扯著唇角笑道:“放心,他出不了門。”盡是掌控一切的模樣。

聞言,宋樂儀頓時安心,然而走了沒兩步,她又停下,伸著指尖撓了撓趙徹的手掌,揚唇軟軟一笑:“表哥,你等我一下。”

趙徹挑了下眉,見人提裙小跑進了內室,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等人。

不一會兒,宋樂儀就重新出來,手裏握了一把繡著山茶蛺蝶革絲團扇出來,玉骨做柄,觸感生涼,不用擔心粘膩。

除此之外,乍一看沒什麽變化,趙徹的眼神兒卻是十分敏銳,發現她白皙的小耳上戴上了一對銀掐絲綴珍珠的耳骨夾,腰間系上了綴著桃花玉的羅纓。

都是他送的——

趙徹滿意輕笑,毫不吝嗇的誇贊:“表妹甚美。”

宋樂儀習以為常,但仍然忍不住臉頰微紅,她眨了眨眼:“我們走吧?”

……

倆人去了雁湖,那裏是燕京貴人們最常去遊湖的地方。

雖然已是九月中旬,兩側青山仍然一片翠綠,偶爾有三兩水鳥飛過。

晌午剛過,外面太陽正烈,趙徹與宋樂儀便坐在船坊裏。

中間隔著一個小桌,上面擺著點心與涼茶,還有一副六博棋盤,湖風穿窗而過,甚是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