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論皇家(第2/3頁)

許京華覺得自己香噴噴的,探頭照了照鏡子,宮女還以為她是在看膚色,便笑著安慰:“姑娘每日早晚悉心保養,很快就白起來了。”

“是嗎?”許京華轉回頭,“大殿下就是這麽保養,才那麽白的嗎?”

宮女們都笑起來,安慰她那個答道:“那卻不是,大殿下生來就長得白。”

許京華想想,大殿下白歸白,身上卻沒有這種香味,大概真的就是天生的白吧。不過太後娘娘為何說他心事重呢?她沒覺得呀!心事重的人,不會像大殿下這樣,認識第一天,就連早逝的生母都談了吧?

她算是沒心沒肺的了,要不是之前太後問起,大概也不會輕易談起早死的娘……不對,好像是自己先問了,他才說的。

許京華想到這裏,有點糊塗,不由張嘴打了個哈欠,宮女們忙請她上床去睡。她這一天經歷頗為離奇,也確實疲倦得很了,脫衣上床,剛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到早上睜眼,天已亮了,內外卻靜悄悄的,也沒人叫她,許京華一驚坐起,才看見腳踏上守著個宮女。

“姑娘醒了。”宮女一笑,放下手中針線笸籮,轉頭揚聲叫人,自己過來掛起帳子。

許京華就要穿衣下地,那宮女忙說:“姑娘別忙,先讓奴婢們服侍您洗臉漱口,再穿衣裳。”

她乖乖坐回去,很快就有宮女端著水盆進來——她昨晚已經試過,想自己洗,結果撩的哪都是水,最後還得宮女收拾,今早就老老實實讓她們動手了。

洗完臉,許京華終於得空問:“我是不是起晚了?娘娘呢?”

“不晚。娘娘練字呢,說等姑娘起來,再一起用膳。”

“那我還是起晚了……”許京華小聲嘀咕,“還讓娘娘餓著肚子練字。”

宮女笑道:“娘娘一貫起得早,但不會一起來就用早膳,總是要讀幾頁書,或者寫幾張字兒,才叫傳膳。”

另一個宮女補充:“娘娘說,早起腦子靈醒,看書寫字都有成效。”

“那就好。”許京華松一口氣。

擦完臉,穿好衣裳,宮女帶她去見太後,太後也正好把最後一張字寫完。

“京華來瞧瞧我寫得怎麽樣。”

許京華哪會瞧這個?心虛地走過去,往紙上看了一眼,見上面端端正正寫滿了字,“娘娘寫的字好小啊。”

太後笑道:“這是小楷。琰兒去上學前,又給你拿來一本描紅本子,”她指指書案邊上,“我就照著寫了幾張。”

“……大殿下也太熱心了。”

太後放下筆去洗手,“他們從小讀書的,只覺讀書識字,同吃飯喝水一樣,理所當然,是不明白我們的。”

許京華問:“您明白我麽?”

“嗯,怎麽不明白?”太後擦幹手,過來拉著許京華,出去吃飯,“頭一個,覺得識字難如登天,光坐在書桌前的那個功夫,自己都沒有。”

許京華點點頭,她總覺得有那功夫,幹點別的什麽不成?

“第二個,就算下了苦功認字了,又有什麽用?我們又不能做官。”

“就是就是。”

太後笑了笑:“所以讀書在我們心裏,就是又辛苦又沒有好處的事,誰要做它?”

許京華重重點頭:“就是就是。”

太後拍拍她的手,“放心吧,祖母不逼你,咱們吃飯,吃完飯,也該有人來了。”

有這句話,許京華放心地吃了四個肉餅,外加兩碗五谷粥。

太後又教她見了人怎麽稱呼,“各宮妃子,分不清就叫娘娘,準沒錯,自稱可以稱名,不然就稱‘奴’。不用太在意,就算錯了,在我面前,也沒人敢挑。”

又伸手擺弄了下昨日皇上給的金項圈,笑道:“有這個,盡夠唬人了。”

正說著,外面來人回報:“太後娘娘,各宮娘娘來給您問安了。”

太後就攜了許京華的手,“走吧。”

她們從後殿過去,到前面西偏殿時,裏面已經滿殿香風,依次站了好些華服美人。

許京華乍一進去不習慣,先打了個噴嚏,引得滿殿美人都看過來。

“這便是京華吧?”打頭站著的美人杏黃衫兒、白綾裙兒,看著大約二十多歲,手裏還牽著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昨兒就聽皇上說,京華真不愧是太後娘娘的親孫女,又聰慧又懂事。”

太後笑了笑,卻沒搭話,自顧松開許京華的手,在主位上坐了。

那美人忙也松開孩子的手,正正經經同眾人一道,給太後行禮問安。

“都坐吧。”太後等眾人坐下,才一指許京華,說,“貴妃說得沒錯,這是我那孫女、保定侯的女兒,叫京華,京華快見過各位娘娘。”

許京華依言上前,跟著介紹的嬤嬤,分別給眾妃嬪行禮,打頭的胡貴妃一眼看見許京華脖子上掛的金項圈,不由一驚:“這……這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