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元寶(第2/3頁)

那只黑色兔子眼睛一閃,驚喜道:“咦?你怎麽知道我們的名字?”

妙蕪一頭霧水。什麽雙喜元寶?

白兔子則眯起眼睛打量謝荀,目光中帶了點警備。過了會,雙眼慢慢睜大,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難掩欣喜。

謝荀不再掩飾,任由妖力澎湃而出,現出半妖本相。

黑兔子耳朵豎得高高,三兩下蹦到大兔子頭上,在它圓滾滾的腦袋上又蹦又跳道:“你是……你是天狐?你是鈿兒和陸公子的孩子!”

黑兔子雙眼閃出淚花,兩只亮晶晶的紅眸望向謝荀,顫聲道:“你沒死嗎……嗚嗚嗚,可是,大公子明明把你丟到帝王墓裏去了……”

白兔子擡起頭,朝妻子喊道:“你別蹦了,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穩重點!”

大兔子也擡起一只爪子護著它娘,說:“娘,你小心點,別摔下來啊。”

妙蕪聽到這裏,心中猜到了幾分。這怕這兩只兔妖和謝荀的親生父母有些淵源。

謝荀半跪下來,伸出手去,黑兔子跳到他的手上,抱住他的手臂往上爬,一直爬到他肩膀處才停下來。

“他的眼睛和鈿兒好像,”黑兔子轉過頭對白兔子說道,“他真地是鈿兒的孩子,肯定不會有錯。”

白兔子說:“陸公子和鈿兒姑娘的天狐血脈便是最好的證明,眼睛長得像算什麽證明?果然是婦道人家。”

黑兔子凝望謝荀的目光好似母親看孩子,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偏偏它自己還沒一只貓大,這便莫名生出一種違和的喜感來。

黑兔子說:“孩子,既然你沒被丟到帝王墓裏去,這些年你又被送去了哪裏?你怎麽會跑到狐仙廟裏來?”

謝荀本來還有些傷感,可這一聲“孩子”卻叫他愣了愣。他一言難盡地低頭看向攀住他手臂的黑兔子,半晌,也找不出合適的回應。

妙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時黑兔子才注意到謝荀身旁還跟著個小姑娘。

“這位是……”

妙蕪趕緊道:“黑兔前輩,我是姑蘇謝家弟子。”

黑兔子說:“我不叫黑兔,我叫雙喜。”

妙蕪改口:“那……雙喜前輩?”

黑兔子點點頭,這時白兔子忽然開口問道:“姑蘇謝家?柳明瑤是你什麽人?”

妙蕪蹲下來,和白兔子平視,柔聲道:“柳明瑤是我的大伯娘。”

白兔子面上漸漸流露出了然之色,又望了謝荀一眼,說:“我懂了,蕭恨春把鈿兒姑娘的孩子和柳明瑤的孩子掉了包。當年被蕭恨春送進帝王墓裏的是柳明瑤的孩子。這麽說,這些年來,你一直生活在謝家?”

謝荀和妙蕪聽到白兔子這般說,面色都凝重起來。

謝荀說:“是,前輩所猜不差。我近來一直在尋找謝家的那個孩子,如果前輩知道什麽,可否告知於我?”

黑兔子沒能跟上丈夫的思路,急得又開始跳腳。

“元寶,你們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白兔子朝妻子翻了個白眼,“你不用聽懂,你安靜點就好了。”

“哦——”

被丈夫鄙視了的黑兔子失落地從謝荀手臂上滑下來,跳回兒子懷裏。

白兔子蹲坐下來,慢慢回憶道,“當年蕭恨春將柳明瑤扣在金陵時,柳明瑤已有一個多月身孕,鈿兒姑娘也有兩個月身孕。九月懷胎,你出生後沒幾天,柳明瑤的孩子也出生了。”

“柳明瑤生產之日,室內華光大放,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當日看守在柳明瑤屋外的婢女,還有幫忙接生的婆子全都死了。”

“然後蕭恨春就來到鈿兒姑娘房中,強行將你帶走。鈿兒姑娘苦苦哀求,蕭恨春半點不為所動。當夜,鈿兒姑娘就聽說兄長要把她的孩子丟進帝王墓裏。為了挽救自己的孩子,鈿兒姑娘不顧身體虛弱,也跟去了帝王墓。”

“那時陸公子被蕭恨春所囚,本來一心求死,卻不知是從哪裏聽到這個消息。本來只剩下死志的陸公子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殺掉所有看守,直奔帝王墓。”

“在帝王墓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曉。我只知道陸公子和鈿兒姑娘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妙蕪聽完,只覺心中十分難過。

再也沒有回來,只怕就是雙雙死在帝王墓裏了。

這樣的結局對於兩人而言,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

謝荀緩緩閉上眼睛,眼皮微微顫動,眼角濕潤。過了會,他才睜開眼睛,哽聲道:“前輩可知,蕭恨春為何要把謝家的孩子丟入帝王墓?又為何要將我與那個孩子調換?”

白兔子搖頭道:“蕭恨春是個瘋子,他想做什麽,我們這種人是猜不到的。我只知道,謝家那個孩子身上或許有什麽異常,這才令他起了‘狸貓換太子’的心思。”

謝荀忽然站起身,走到遠處,召出飛劍對著荒草一頓亂劈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