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迷障
陳柳霜和陸錦雲很得意, 她們的反擊之戰首戰告捷。
在成平郡主的幫助下, 很快就能除掉陸晚晚。
陸錦雲將宋落青的計劃告訴給陳柳霜。
她高興得撫掌大笑:“咱們只需要給她報個信, 手上不用沾血就能除掉陸晚晚。
“沒錯。”陸錦雲眼神很是得意, 她沒想到宋落青竟然這麽恨陸晚晚, 不然也想不出這麽陰毒的辦法。
她們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陸晚晚出門的時候告訴宋落青一聲, 再順帶著演一出戲就可以了。
不費吹灰之力。
“我的好女兒,多虧了你和郡主搭上關系。”陳柳霜誇獎她。
陸錦雲微笑。
陸晚晚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陸錦雲和宋落青攪在一起了。
她們倆對她恨之入骨,湊在一起肯定不是吃吃喝喝談論風月這麽簡單。
可她們準備怎麽對付自己?
她暫時沒有想出來。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將陳奎好好的利用起來。
次日一早, 她讓李雲舒給杜若傳話,可以動手了。
沉寂了這麽多天, 陳奎歹人襲擊陸晚晚的事情再掀起波浪,讓他打陳柳霜一個措手不及。
這麽多天陳奎都沒有消息。
恰好前幾天王彪又告了假,說是鄉下母親進京看病,他要服侍她幾日。
王彪的娘早就死了,別人不知道,陳柳霜自然再清楚不過, 她自然以為王彪是安頓陳奎去了。
高門內院, 他們本就少聯絡。
香棋說得沒錯,現在對她來說, 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此時在京城西街一處不起眼的小房子裏,有一間柴房,裏面捆著兩個大漢。
正是陳奎和王彪。
他們已經餓得奄奄一息。
陳奎那天之後就被李雲舒捆到這間屋裏。
次日陸晚晚回府, 便和李雲舒合謀將王彪也捆了過來。
看管他們的兩個小廝只管喂吃的,吃也只讓他們吃個五分飽,他們饑腸轆轆,排泄物也無人收拾,臭氣熏天。
王彪頭上蒙著麻袋,聽到有人開門,卻看不清是誰,他求道:“好漢,你就放了我吧。”
李雲舒負手而立,站在光亮下,目光定在王彪身上。
“長泰十三年,你做過什麽事?”李雲舒緩緩開口,問他。
王彪這幾天又饑又渴,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麽,一味求饒:“這位大爺,你要什麽?錢財還是美女,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他聽著聲音爬過來。
李雲舒聞到他身上的臭味,皺了皺眉,又問道:“長泰十三年,你做過什麽事?”
“長泰十三年……十三年……”王彪渾身哆嗦:“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小的什麽都幹啊!”
忽然,陳奎反應過來了似的,急忙說:“我知道,好漢,我知道長泰十三年他做了什麽!”
“你胡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做了什麽事?”王彪吼道。
陳奎反唇相譏:“大爺,長泰十三年,王彪找到我們黑風寨,讓我們去允州辦了一件事。”
李雲舒長吸了一口氣,他腦內翻騰,雙掌緊握成拳。
他想到自己查出來的那些證據,恨不得一拳打王彪個腦漿迸裂。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說。”
王彪道:“四年前,王總管到黑風寨找到我,讓我去允州,幫他找一塊玉。”
“然後呢?”
“他給了我們那家主子的姓名和地址,然後我親自帶了幾個兄弟去了。”
李雲舒腦海中掠過一道人影。
他黝黑樸實,笑得一片爽朗,渾身散發出鄉下人特有的耿直。
從小他就教導自己,人雖處貧賤,但決不能自輕自賤。他從來沒做過什麽壞事,卻慘遭飛來橫禍,以至父子陰陽兩隔。
他進京,左肩扛著父親的仇,右肩擔的薛戟的恨,赤手空拳,走的是荊棘遍布的懸崖萬裏路。
披荊斬棘,他求的也不過是個公道!
父親的公道!薛戟的公道!
而他萬萬沒想到,薛戟的死背後掩埋著人性的貪,父親的死背後藏著人性的惡!
四年前淮陰侯府老夫人過世,因為術士算過她死亡的時辰至剛至陽,必須口含一塊至陰至柔長三寸寬三寸厚三分的血玉下葬,才可化吉為兇。血玉好找,可符合術士條件的血玉不好找,老夫人的靈柩停靈三月,眼看就要入夏,血玉還未找到。
寧夫人一心向佛,對這些事深信不疑,她急出了心病。
陳柳霜去探病,得知此事,她想起老夫人娘家有一塊血玉,正好長三寸寬三寸厚三分。
她起了歹心,要將血玉找來送給寧夫人。
李家的血玉,是傳家之寶,她也是知道的。李雲舒父親的性子寧折不彎,她更是明白。
為了取悅寧家,她讓王彪找黑風寨的盜匪,讓他們遠去允州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