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蹊蹺(第3/4頁)

宋見青心裏發苦,她說:“就算她是裝腔作勢給我看,我還不是只能看著,覃尹輝是皇叔的重臣,要是真因為這種小事鬧得君臣不和,我……”

她哽咽了一瞬,剩下的話沒再說出來。

“可是……”

徐笑春還要再說什麽,陸晚晚朝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了。

這世上,有人堅強,有人脆弱,有人隱忍,各有選擇,宋見青顧慮良多,她只能隱忍。

她已經夠苦了,沒必要再去給她添堵。

陸晚晚說:“其他什麽都不打緊,最要緊的是你身子,身子若是敗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女子產子最容易虧虛,你若不好好保重,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皇上知道你因覃家受了這麽大委屈,君臣更加不和。”

她用宋見青顧慮的來勸她。

宋見青知道皇叔有多疼愛自己,他待自己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世上哪有女兒出嫁不離家的?他舍不得,怕自己去了西南會被欺負,固執地讓毓宣留京。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就難受。

她悶嗯了聲,說:“我知道了。”

晚夕,徐笑春和陸晚晚要走,宋見青說心裏難受,讓她們明天再來,兩人答應了,便讓春桃送她們出門。

她們剛出了院子,便見院外槐花樹下站了一個人。

毓宣還是穿的剛才那身衣服,看起來更加的疲憊了。他知道徐笑春和宋見青很要好,有意在這裏等她。

“笑春,見青她好些了嗎?”毓宣關切地問。

徐笑春的爹,對娘親一往情深,她的舅舅,一生眼中只有舅母一人。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朝三暮四的男人。

看到毓宣,她鼻子一哼:“你還知道關心她?”

毓宣吃癟,他不對在先,無法反駁。

陸晚晚說道:“郡主情緒不好,沒吃什麽東西。你若真關心她,就留在府上多陪陪她,覃家那邊,能不去,則不去。”

毓宣和陸晚晚不是很熟,但宋見青將這件事情捂得很緊,一絲風聲也沒傳出去,就怕傳到宮中皇上的耳朵裏,不好收場。既然她沒有瞞著陸晚晚,說明宋見青很看重她。她看中的人,他也高看。

他點了點頭,隨即又說:“可是那覃家小姐……”

沒等他說完,陸晚晚截斷他的話頭:“沒人攔得住一個真心想死的人,她真想死,就算郡馬爺天天守在覃家二小姐身邊,也攔不住。可郡主不一樣,她性子雖然柔和,可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痛失愛子,又遭遇這樣的事,很容易心灰意冷。郡馬爺,你得讓她看到希望,人若沒了希望,就什麽也沒了。其他的不說,恕我問句冒犯的話,你覺得,是覃家二小姐沒了你更難過還是郡主沒了你更難過?”

毓宣默然不語。

“我知道郡馬爺心善,怕覃家二小姐想不開,但是你們倆的事情並非你一人之錯,她一個清醒之人,為何沒有高聲呼救?事情又發生在她覃家內院閨房,”言及此處,陸晚晚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余下的話不好再說,只得另尋話頭道:“但郡主不一樣,她為你生兒育女遭難受罪,蒙此羞辱,都是你犯下的錯。就算是要彌補,你也該彌補郡主,而不是覃家二小姐。”

毓宣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陸晚晚說得沒錯,他之所以往覃家去,就是怕覃家二小姐想不開,真鬧出人命的話,既白白做下殺孽,又會很麻煩,不好收場,到時見青顏面上也無光。見青不一樣,他打心眼裏疼她,愛她。他想圓滿地解決這件事,盡量降低對她的影響,卻忽略了她的感受。此時此刻,見青是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他聲音低沉,說:“好,我明白了。我會派個得力的人去照顧二小姐。”

陸晚晚見他如此上道,抿唇笑了笑,又說:“相信我,你給了郡主希望,等她身子好了,她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得很圓滿。”

“我不想她為這種事傷神。”毓宣聲音中有虧欠。

陸晚晚道:“夫妻本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夫妻相互敬重,更該共同進退,而不是撇下一方,自以為是對她好,反而傷了彼此和氣。“

毓宣小有震撼,他沒想到陸晚晚看起來年少,卻說得出這番話。

頓了頓,陸晚晚又說:“還有,伺候郡主的那個女使,春桃,郡馬爺可以多加注意。”

之所以沒將這些話告訴宋見青,是怕她憂思之下還要恐慌,反而對身體不益。她看得出來,毓宣是真的關心宋見青,所以才提醒他。

“晚姐姐,走了。”徐笑春挽著她的胳膊,強硬地將她帶走。

陸晚晚還沒來得及向毓宣告別,就被徐笑春拉出老遠。

“你幹嘛跟這種人說這麽多?”徐笑春嘟囔不滿。

陸晚晚笑道:“你不想郡主和郡馬爺重歸於好?”

徐笑春的眼睛裏非黑即白:“和這種人有什麽好歸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