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自戕(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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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澀的光線之中,兩人身上的薄汗慢慢褪去。

謝懷琛將不著寸縷的陸晚晚抱在懷中,兩人肌膚相親,可以感受到彼此熾熱的溫度。他摟得極緊,恰如方才不肯與她分離。

兩人身上蓋了床不薄不厚的秋被,陸晚晚溫潤的肌膚比蠶絲被面還要光滑。

謝懷琛的指尖在她手臂上輕輕摩挲,一圈一圈,帶著酥人的癢意。

“我走了之後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情就找笑春,她膽子大,能給你出主意。”他聲音略微有些劇烈之後的沙啞,低沉而迷人,在陸晚晚耳畔流轉。

“夫君。”陸晚晚在他懷裏,動了動身。她原本是要隨他去的,但舅母出了這樣的事,她沒辦法扔下她不管。當年舅母也大可不必管自己,但她還是管了。想了想,這些話說了也是徒添煩惱,遂咽回腹中,又道:“戎族苦寒,這個季節已開始涼起來,你要仔細自己的身體,我給你準備了厚厚的棉衣,天涼記得加。”

謝懷琛單臂摟著她,伏在她的香肩,嗅著她身上逼人的香氣,深深呼吸:“夫人待我如此好,我有一物相贈。”

“什麽?”陸晚晚扭過頭,兩人恰好眉眼相對,謝懷琛低頭,啄了她一下,這才從枕下摸出一樣東西。

他從中間拆開,便成了兩枚印章。

他將其中一枚遞給陸晚晚,說:“往後你須得常常給我寫信,哦不,你要日日給我寫信。”

陸晚晚將印章翻過來,仔細辨認底下的字:“願生生世世結為夫妻?”

“是。”謝懷琛潮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她,滾燙的體溫灼著她的肌膚。陸晚晚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鏗鏘有力:“謝懷琛和陸晚晚,要生生世世結為夫妻。”

陸晚晚一動不動,任憑他抱著自己,而他的面龐埋進她的頸窩。她憶起成婚前謝懷琛有段時間神秘兮兮地成日待在書房,每回回來身上都有好些碎木屑,手也弄得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這是你做的?”

謝懷琛嗯了聲:“上回你不是問我成親給你什麽信物嗎?這個東西,少夫人可還滿意?”

她將印章捂在心上,柔荑般的指輕握住他的掌,指節滑入他的指縫之中,兩人頓時十指緊扣,她答道:“夫君,我歡喜得很,我愛極了你送我的這樣東西,從今往後我一定處處帶著它,印在人在,印亡……”

“印亡人還在。”謝懷琛截斷她的話頭,低低地唇語,他另一只手空下來便尋到她的臉頰,輕觸了下她柔軟的唇瓣:“晚晚,你記住了,不管是什麽印信,歸根結底只是個東西。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東西不在了,我可以再給你做千個做萬個,可你人不在了,就什麽也沒了。”

陸晚晚轉過身,雙手捧著他的臉,借著微弱的燈光,碎碎地親著。

謝懷琛卻一把將她扳正,神色嚴肅又認真:“方才我說的,你都記清了沒?”

“記清了。”陸晚晚眼底隱隱有水光閃爍,她眨了眨眼。屋裏只留了床頭一盞燈,光線晦澀昏暗,溫柔地將她籠住。她細瓷般的肌膚閃著瀅瀅的光,她笑了下:“夫君送我如此厚禮,我只有薄禮相回。”

“我待你好,是要你開開心心。我娶了你,咱們得過一輩子,開心總比不開心好,你說是不是?”謝懷琛說:“事事計較,誰也不會開心。你說是不是?”

陸晚晚卻伸臂,勾住了他的脖頸,露出一雙雪白的藕臂,支起身子,人趴在他胸前,嫣然一笑:“我偏要回呢?”

長長的青絲傾瀉而下,猶如上好的綢緞,泛著光澤。風光□□,看得人恨不得將她揉碎了,一口吃下去才穩妥。

陸晚晚笑著將秋被往上一挑,遮住謝懷琛的眼,身子如同一尾魚一樣,光滑而又靈活,往被子下一縮。

謝懷琛只覺渾身皮松肉酥,牙關都在微顫。

這小小女子的回報原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