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靖州(第4/4頁)

而如今,她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發什麽呆?”陸晚晚坐起身,一下子抱著他的脖子。

謝懷琛順勢倒在床上,壓著她軟軟的身子,落入柔軟的被褥中。謝懷琛摸到她發頂,將白玉發冠摘下,她滿頭青絲鋪陳在身後。

這樣看起來才順眼些。

他勾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下:“這是哪家的小郎君,生得唇紅齒白,讓我心旌搖蕩。”

陸晚晚抿唇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她勾著謝懷琛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耳畔,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細風一樣,吹進他耳洞裏:“我是你的呀。”

謝懷琛忍不下去,翻過身,手一揮,滅了床頭的夜燈。

他們已經幾個月不曾如此親密,陸晚晚一直抱著他的脖子。

謝懷琛一開始很輕柔,小心翼翼,似對待易碎的琉璃。

到後來,他的動作越發急切,陸晚晚的喘息也一點點粗重起來。

“夫君。”她猶如在海浪上走了一圈又一圈,被拋入雲端的那一刻,她小聲尖叫起來,指甲嵌入謝懷琛的背上。

謝懷琛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看她滿臉酡紅,眼神迷離,口中不斷呢喃著他的名字。

她遍體生溫,他掌心遊離過的地方濡濕一片。

“晚晚,想我了沒?”他低頭親吻著她的唇,舍不得離開她。

陸晚晚雙手無力地環著他,點點頭,嗯了聲:“想你。”

謝懷琛勾起嘴角,笑了笑,身子往前一送,陸晚晚渾身輕輕顫栗了一陣,失聲叫了出來。

他親吻著她的耳垂,問:“怎麽想我的?”

陸晚晚被吻得滿面羞紅,想推開他:“你混賬。”

謝懷琛松開她,兩人分離的刹那,陸晚晚心底微有失落。

“晚晚,你累嗎?”謝懷琛問她。

陸晚晚輕聲說:“我還好。”

半個時辰後,她還在為自己這句話付出慘痛的代價。

謝懷琛扶著她的腰坐起來。

廊外檐下的風燈底下掛著穗子,在風中撞在一起,輕輕響著。夜燈的光芒從窗欞裏灑進來,映得屋內光線柔和。

微光下,陸晚晚披散著頭發,猶如在海浪中起伏,美艷似志怪裏勾人魂魄的狐妖。

良久,屋內的動靜息了下去。

陸晚晚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窩在謝懷琛的臂彎裏,手腳都累軟了。

謝懷琛準備了藥膏,順著被子滑下去,給她上藥。

陸晚晚挨上枕頭沒多久便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聽到了外頭磅礴的風雪聲。

風雪聲音極大。

她想到廂房裏中毒的那個女子,想要下床,結果發現自己枕著謝懷琛的胳膊,他緊緊環著她的腰,兩人肌膚相貼,腰間發起了熱。

她一動,他就驚醒了,眼神精銳,醒得很快。

這次出征改變了他,他變得更加警惕。

“吵到你了?”陸晚晚小聲問他。

謝懷琛道:“無妨,我也要起了,明日便過年了,今日我們去辦些年貨。”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和以往都不一樣,謝懷琛很重視。

陸晚晚直點頭,笑說:“我去隔壁看看,用了早膳我們就出門。”

兩人剛起來,謝染便來找謝懷琛,軍營來了信報等他處理。

謝懷琛去了書房,陸晚晚去後院探望裴翊修和他母親。

她披了厚厚的大氅,碰了個湯婆子往廂房走。

剛走到月門外,便聽到裏頭傳來一陣小孩的尖叫。

遠遠望去,裴翊修手中比劃著一把小小的匕首,眼神又兇又餓,好似一頭發怒的豹子,螳臂擋在門前,惡狠狠地對面前的人說:“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