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聖旨(第2/4頁)

皇帝心情頗好,又大笑起來。他問:“宮裏的東西可合乎你的心意?”

“含冰殿的一切都是姜公公親手操持的,他選的都是最好的。”陸晚晚垂眉斂目,頭微微一垂,聲音柔和:“多謝父皇。”

頓了頓,她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說:“對了,我聽說父皇患有頭風症,我在北地遇到一個專治頭風的大夫,求了個藥方,父皇不若試一試?”

姜河在旁邊聽到陸晚晚的話,倒吸了口涼氣。皇帝的頭風症已染上近二十年,大夫看了不少,藥也吃得不少,一直不見好。前兩年二皇子提過讓他保重自己,繼續尋求名醫看治頭風,皇帝還發了脾氣。

他心揪了揪,生怕皇帝再對陸晚晚發起脾氣。

但皇帝聞言,略一思索,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皇兒在北地還記掛著朕,朕心甚慰。”

陸晚晚頗為慚愧,又謹記宋清斕的囑托,不便將他供出,道:“兒臣記得臨行前,父皇追出城門,贈兒臣以牡丹,兒臣每每給牡丹澆水,便不敢忘了父皇。”

皇帝龍顏大悅,當即道:“什麽方子,拿來試試?”

陸晚晚點了點頭,道:“方子我拿給了紀大夫,他會專門為你調養。他說冬病夏治,再過一段時間是那副方子藥效最能發揮的時候。”

為了確保萬全,陸晚晚分別找岑嶽凡和紀南方看過宋清斕給她的方子,他們都說的的確確是治療頭風症的一劑良方。

回京城的路上她又專門找了幾個患有頭風症的病人,一路隨行用藥,到了京城,他們都說頭風症得到了緩解。

否則陸晚晚也不敢輕易把方子用在皇帝身上。

皇上對治病沒有了從前的排斥,姜河一手撫胸,長長舒了一口氣。

從晨陽宮出去,陸晚晚和謝懷琛並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春光正好,兩人決定到禦花園去逛逛。

謝懷琛小的時候謝允川夫婦南征北戰,鮮少在京城之中,他無人看管,有時候他閑來無事便會進宮與宋清斕作伴。

“那個時候我和二皇子都不愛念書,國子監的林太傅有兩道山羊胡,說話的時候胡子一跳一跳的,我和二皇子趁他午睡的時候悄悄把他的胡子剪了。下午的書不敢去念,我們就逃到禦花園,躲在假山群裏打雙陸。等宮人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都睡著了。”回憶起童年時的趣事,謝懷琛笑了起來。

陸晚晚覺得有趣,也笑了起來,她的童年過得很貧瘠,沒有什麽相好的朋友,也沒做過這等離經叛道的事情,她知道舅母教養她不易,一直很乖巧,乖巧地學習各種技能。

聽著謝懷琛繪聲繪色說起從前的事情,她又是羨慕,又是憧憬,那個時候的謝懷琛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然後呢?”陸晚晚側過眸,眼睛彎得像月亮。

謝懷琛說:“然後林太傅就向陛下告了狀,說我們頑劣不堪,又不思進取。陛下一怒之下追問是誰剪的林太傅的胡子,我正要站出來,二皇子將我摁下,自己攬了所有的罪名。林太傅是三朝元老,陛下當年也是他教的,極得聖眷,為了平息他的怒意,陛下罰二皇子跪了三天宗廟。等他出來之後,我做了一把上等的彈弓。我們躲在禦花園的密林裏,看到林太傅經過,就坐在樹杈上撿了鳥蛋打他。那次他是入宮面聖的,穿的官服,衣服上被打得全是蛋液。根本無法面見陛下。”

“你們可真夠頑劣的。”陸晚晚點評道:“然後你們是不是又被告了一狀,被狠狠責罰了一頓?”

“那倒沒有,要是再被告,我和二皇子肯定會抽筋剝皮。”謝懷琛笑道。

“那你們是怎麽躲過一劫的?”

林子後傳來一個聲音,道:“後來是我到皇叔面前,告訴他,林太傅害得我弟弟受罰,我要為他報仇,故而打了他一身雞蛋液。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陸晚晚甫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眉眼一喜,驚喜道:“見青姐姐?”

循著聲音尋去,宋見青和毓宣也正朝他們走過來。

“你們可算是來了。”宋見青滿面堆笑,快步朝她走來。

毓宣半是寵溺半是驚慌地喊道:“慢些。”

“瞧世子慌的,生怕你摔著了。”陸晚晚攙著宋見青的手臂,笑著說。

宋見青嬌羞著睨了她一眼:“許久不見,你倒和以前一點也沒變,就是清減了不少。”

她目光一轉,落到謝懷琛臉上:“是不是你欺負了晚晚?”

“我可舍不得。”謝懷琛忙為自己辯解。

陸晚晚羞紅了臉,微微低頭。

毓宣道:“讓她們婦人一起說話去,咱們兄弟倆好久沒見面了,一起去喝一杯。”

謝懷琛默默將眼睛放到陸晚晚身上,陸晚晚眨了眨眼睛,大方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