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五(第3/4頁)

“啊?是嗎?”謝懷琛思索了一陣,臉上也茫然得很。

謝秋霆牽著陸晚晚的衣襟,嘟囔:“娘,我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麽最近老說胡話。”

陸晚晚臉一垮:“你才得了失心瘋。”

謝秋霆:“……”

他做錯了什麽,他真的是親生的嗎?

謝懷琛在一旁,眼神有些受傷。他聯想到自己最近的表現,擔憂地喃喃自語:“難不成我真的害病了?”

“胡說。”陸晚晚也顧不得同他生了這麽久的氣,回過身,一把抓著他的手,說:“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害病?”

“哎……都快四十的人了……”謝懷琛嘆氣。

陸晚晚心裏又是一哽——他分明三十不到。

從行宮回來後,陸晚晚便讓舅舅來給謝懷琛診脈。舅舅診過脈後,眉頭一皺,問謝懷琛:“你最近是不是腦袋受過傷?”

謝懷琛點頭:“那是半年前……”

“半年前?”

陸晚晚知他最近記憶紊亂,說的話做不得數,遂喊來謝染一問。才知道他兩個月前在校場摔了一跤,從塔樓摔了下來,還是頭著地。當時他只感到暈了一陣就好了,也沒怎麽管。

“可能是那次摔了之後,顱內有淤血未清,所以出現記憶紊亂。”岑嶽凡皺著眉說道。

陸晚晚聽得心驚肉跳:“那有什麽辦法能治好嗎?”

岑嶽凡搖搖頭:“倒也不是什麽致命的毛病,只有等顱內的淤血自動散後,看能否恢復。好在這病倒也不兇險,好好修養便是。”

陸晚晚卻堅持讓他開藥,岑嶽凡無法,只好給謝懷琛開了藥方。

他離開的時候謝懷琛親自去送他。

“多謝舅舅幫忙。”

岑嶽凡抹了抹額頭的汗,不滿道:“你們兩口子吵架,把我牽扯進來,以後東窗事發了,不許說我是你同盟。”

謝懷琛打千作揖感激不盡:“舅父放心,我肯定打死不會出賣你的。對了,那藥方……喝了沒事吧。”

“舅舅還能害你不成?都是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反正你校場磕磕碰碰,喝些藥活活血也好。”

“多謝舅父。”

送走岑嶽凡,謝懷琛心情愉悅。

回到院裏,他見陸晚晚正提筆在方子上寫些什麽。他問:“晚晚,你在寫什麽?”

陸晚晚嘟囔:“舅舅真是年紀越大越發謹慎起來,瞧他寫的這方子,普通跌打損傷都治不了,怎麽能去你顱內的淤血。我把方子改一改。”

謝懷琛差點就吐血了。當初怎麽就想不通讓她跟著岑嶽凡學醫呢?偏偏這些年她越發愛鉆研,未曾荒廢本事。

接下來謝懷琛過了好長一段安穩日子,除了日日要喝苦啦吧唧的藥,沒什麽別的不好。

陸晚晚變得格外溫柔,事事關懷備至,令他如沐春風。

她對自己亦愈發寬容,鮮少與他計較。他是病人,她凡事都順著他,依著他。

謝懷琛別提多得意了,就差在京城橫著走。

陸晚晚日日往軍營給他送藥,親眼監督他喝下去,晚上又等著他一同回府。兩人你儂我儂,比新婚時還膩歪幾分。簡直羨煞西山大營那群單身狗。

謝懷琛喝藥都喝出了糖水的味道,日日在部下面前顯擺:“你有得喝嗎?我夫人給我送的。”

部下覺得這人肯定嘚瑟瘋了。

有人日子好過,那必然有人日子不好過。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那傻大兒子。

往常謝秋霆做錯了什麽事情,陸晚晚總是責備謝懷琛,怪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沒教導好秋霆。

而如今,謝懷琛成了病號,就是她掌上仔細呵護的珠子。

罵是舍不得罵了,打更是舍不得打。

往常謝懷琛受的那些委屈,統統都轉嫁到謝秋霆身上。

一日陸晚晚早起,去荷花池收集新鮮荷珠給謝懷琛煎藥。一過園子,就看到謝秋霆帶著熊燦燦還有幾個小夥伴在院子裏打鳥兒玩。

她把謝秋霆喊了過去,問:“課業做完了嗎?一大早就在這裏玩彈弓。”

“做完了。”

“明日念的書溫過了嗎?”

“溫了。”

陸晚晚不信他這麽自覺,半信半疑問他:“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熊燦燦,她和我一起寫的。”

熊燦燦是個好孩子,踏實好學,謝秋霆跟著她不愁會學壞。

“那你也不能在這裏玩彈弓。”陸晚晚說。

謝秋霆小嘴巴一癟:“為什麽?”

“你爹難得休息,你吵著他了怎麽辦?”

謝秋霆:“……”

這裏跟他爹住的院子差了半裏地,吵得著個鬼哦。

謝秋霆跟她講道理。

陸晚晚油鹽不進:“不行,你在這裏打鳥,鳥兒驚飛了,不得往那邊飛,還是會吵到你爹。”

毫無道理可講。

謝秋霆氣鼓鼓地走了,喊上他那幫兄弟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