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2頁)

倌倌忙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垂頭,認真的捏了下胸脯。

確實比前陣子大了些。

這也不能怪倌倌大驚小怪,來京城之前,她住在襄縣雖衣食無憂,可襄縣到底是窮鄉僻壤,哪怕是最昂貴精美的吃食和京城任府,韓府比起來,也是粗茶淡飯。

她住在任府韓府這段時日,整日憂心父親案子,怕自己勞心過度病倒,吃的較之以往多很多。

而她又是吃不胖的體質,那些本該長在身上的肉便悉數堆積在了胸脯。

怪不得韓暮一直不說她哪胖了?

敢情……他是在調戲她?

得出這個認知,倌倌頓時紅了臉,也不知是害臊,還是覺得自己糾結一早上的問題竟是這種答案而感到無語,她似燙著了般縮了捏自己胸脯的手,擡眸看任道萱。

“萱萱妹妹,是不是病了?”這小八卦精鮮少有沉默的時候,她有些擔心。

任道萱聞言,蹙著秀眉搖了搖頭,低聲道:“表姐,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說。”

倌倌看了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青枝,愣了一愣,還沒說話,青枝已驚疑的問任道萱:“任小姐你不會想背著我拐賣我家小姐吧?”

若換做以往,任道萱肯定和青枝笑鬧一團,今日.她卻異常沉默,只見她抿著唇,急忙反駁道:“我不會拐賣表姐的。”

“就是賣了我,我也不會賣了表姐的。”

“……”倌倌。

她無錢無勢的誰會拐賣?

見任道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眸色微動,朝青枝瞥去一眼。

青枝會意,捂著腮幫子不樂意的哼哼道:“我困了要睡一會兒,等一會兒到地方小姐叫我。”

說罷,閉目靠在車廂壁上打起盹來。

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從青枝身上傳出,任道萱這才舔.了舔唇,哀求道:“……表姐,你能不能說服韓大人,令他放我哥先去南京治手傷?”

倌倌一愣,“什麽?”

任道萱忙越過小幾抓著她的手,哽咽道:“我知道表姐和韓大人是一對,我哥妄想納你為妾強占你不對,被韓大人打也是他自作自受,可他畢竟是我哥,是和我骨肉相連的親人,身為他親妹妹,我不忍心看他左掌殘廢,今後不能提劍禦敵,那對他來說,是比殺了他還痛苦的事,我聽說南京有名醫,是專治他這種手傷的,若我哥能在五天內趕去南京醫治,他的手還能保住,會看起來和常人無異,表姐,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是親戚的面上,讓韓大人放我哥先去南京尋醫治手?”

想必是任道非將昨夜的事給任道萱說了,倌倌反握住任道萱的手,令任道萱坐下。

她微微一嘆,認真道:“我並非不幫你,而是韓暮和表哥同屬錦衣衛,他們辦差時調配人手這種事,我插不上嘴,也沒立場勸說韓暮。”

“我知道我是強人所難,可……我不甘心眼睜睜的看著我哥手掌還有救,卻因在路上耽擱延誤病情而失掉治療的先機。”任道萱胡亂抹了把淚,做勢就要給她跪下。

倌倌大驚,忙將她拽起來。

任道萱卻反握她雙臂,執意的哀求道;“表姐,我若有一絲別的法子,也不會厚著臉皮求表姐,表姐……你試著求一求韓大人,若他真的不應,我也死心了。”

平心而論,任道非除了覬覦她美色以外,在任府時對她也算照拂,哪怕這照拂不懷好意居多,她卻始終欠他一個人情。

可韓暮那裏她也不敢替任道非說話,怕再惹怒韓暮誤會她。可看著任道萱哭花的臉,她猶疑了一瞬……這姑娘是真心對她的,她不能置她不理。終是點了點頭:“我盡量試試,不一定能成。”

任道萱喜極而涕:“謝謝表姐。”

午時過後,前方趕路的錦衣衛紛紛下馬,坐在道路兩旁頂著大太陽吃幹糧。

倌倌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遠遠地看到人堆裏的韓暮,他肅著臉,似一座冰凍的煞神般滿臉寫著“生人勿進”,獨自吃著幹糧。和周圍那些大快朵頤進食的錦衣衛不同。

他進食很斯文,薄薄的餅被他修長的手指掰開,一點點的放入嘴裏咀嚼,遠看似一幅畫般令人賞心悅目。

倌倌臉上微熱,探出身子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他似有所察覺,忽然擡頭朝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中,他似是一愣,隨即放下手中的餅朝她大步走過來。待站在她跟前,他肅著的臉浮起一抹笑意,嘴上卻輕嗤道:“偷看我做甚麽?是想我了嗎?”

“……”倌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