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任道非見任道萱無甚大礙,便辭別倌倌朝樓下去,對任道萱被誰擄走的事只字不提。

待他人走後,屋中只余倌倌和任道萱兩人,倌倌將她身上臟汙的衣裳脫掉,見她白.皙若雪的身子布滿青紫交加的血瘀,心疼的要命,忙用帕子沾了活血化瘀的藥一點點的幫她上藥。

任道萱疼的身子不停輕.顫,卻將臉偏著埋入枕側咬著下唇,執拗的不發出一絲痛哼。

“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傷了身子。”她這隱忍傷心的倔強模樣,哪還是以往那個天真燦漫的小八卦精?倌倌將她身上傷處理完,將她扶坐起來,知此刻不是詢問她遭遇的時候,便勸慰她道。

“表姐我沒事。”任道萱說著話,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裏砸落,明明是一副驚駭未解的模樣,卻反過來寬慰她,不叫她擔心,懂事的令她心疼。

倌倌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勸慰道:“餓了嗎?你想吃什麽?我吩咐小二端過來?”

任道萱漸漸止了哭聲,乖巧的點頭:“什麽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

既然她能吃下東西,便是從這場蒙面人劫走她的驚駭中走出來了,倌倌心中寬慰,忙扶著她躺下,出門交代小二去了。

待回來後,卻見方才還說餓的任道萱,正用被褥蒙著頭,整個身子縮在床榻內側,身子一顫一顫的哽咽著小聲哭,整個人透著脆弱和無助。

倌倌站在門口默了一瞬,便輕輕替她掩上了房門。

她知曉……這一刻,劫後重生的任道萱需要的是獨處,這好比一只小獸受了傷躲在無人的角落默默的舔.舐傷口療傷,而非需要她的寬慰。

她站在房門好一會兒,待屋中的哽咽聲漸消,猜測任道萱哭累睡著了,這才悄悄的推開門走過去,將她捂在被褥裏的頭,輕輕從被褥裏擡出來放在枕頭上,幫她蓋好被褥後,疾步走出屋。

韓暮還在前廳和巍威喝酒對峙,她到底不放心他,想要過去看一眼。

她剛走至樓梯口,就聽“砰”的一聲,酒壇摔在地上,巍威含糊不清的聲音傳到這邊:“不行了,不行了,韓暮,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喝酒了,免得你在屬下面前丟臉,五四,快扶我走。”

那聲音裏透著落荒而逃的意味,看來是巍威喝不過韓暮要灰溜溜的逃走了,倌倌心頭大石落下,想要回屋繼續照看任道萱,可到底好奇韓暮的反應,便彎腰探出半截身子朝前廳望一眼。

韓暮似喝了不少酒,此刻面紅耳赤的堵著巍威的去路,眼神狠厲的盯住巍威:“哦?我看巍大人說話中氣十足,怎麽都不像喝醉的模樣,若此次我不讓您喝的盡興,下一次您那狗膽上來,指不定又做出什麽蠢事?來,我們繼續喝。”

巍威聞言,似也不要什麽臉面了,他朝地上仰面一躺,哎呦出聲,“我保證今後再也不來找秦倌倌了,這回求韓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回行吧?”

韓暮唇角抿出譏誚的弧度,似看螻蟻般鄙夷的盯巍威一眼,巍威氣的要嘔血,可保小命要緊,又恬不知恥的閉目裝作喝酒喝暈般緊閉雙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從客棧外倉惶奔來,附在韓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韓暮聞言後眉峰一挑,盯巍威一眼,冷嗤道:“再給我裝死,我就一刀宰了你。”

被韓暮識破伎倆的巍威,氣的險些要七竅生煙。他執拗的暴脾氣上來,便忍不住翻騰的怒意,大罵韓暮:“韓暮你這咬人的狗,你……”

“給我認認人,是不是他將倌倌扔到你府裏的?”韓暮猛地抽.出繡春刀,手腕一閃挽出個劍花,直.搗巍威的咽喉,示意他閉嘴。

面對威脅的巍威嚇得額上冷汗直冒,卻不輸氣勢的道:“你他.媽.的,讓我給你認誰?”

韓暮似對巍威的謾罵習以為常,他輕拍掌心兩下,不多會兒,兩名錦衣衛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丟在巍威跟前。

倌倌一愣,猜測這人就是擄走自己的蒙面人,正要細細去瞧那男人長相,韓暮似察覺到她的目光,忽然轉頭看向這邊,她一愣,猝不及防和他打個照面。

韓暮看到她,神色一愣,繼而黑眸一彎,大步朝這邊走來。

待走到她跟前,他唇角微微上揚似十分愉悅,觀面色似是並未喝醉,只聽他壓低嗓音道:“不是方才剛見過面?是又想我了嗎?”

倌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