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而她昨夜……壓根沒看清擄她的人相貌如何,身形如何,就被擄她的人打暈,著實認不住擄她的人是不是跟前的柴俊。

而這人聽到巍威的惡語,雙鬢青筋猛地繃起,雙眸驀的變得赤紅,鼻翼劇烈闔動,一副欲上前撕咬巍威的模樣,看上去確實和巍威有深仇大恨,這做不了偽。

一切都和韓暮說的話對照上,可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抓.住柴俊太過順遂,好似有人在暗中指使柴俊一般。

倌倌疑惑的看向韓暮,韓暮望著柴俊皺著眉頭似在沉思,聽到巍威的話,他似如夢初醒般擡頭,冷睨著巍威,“照巍大人的意思,你這幾日不曾調查過誰將倌倌擄到你府上的事了?”

巍威被韓暮一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梗著脖子辯駁:”老子天天日理萬機的怎麽會調查這種小事?左右我府上又沒丟人,又沒丟東西的,我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去追查這破事?不好意思,老子沒空。”

他沒說的是,他昨夜便派人查了此事,可昨夜他剛到南京,下榻的別院擁滿了來他府上恭維他的朝臣,那些朝臣各個擠破頭皮朝他身邊塞女人,他手下對此舉見怪不怪,自然也對這些朝臣防禦極松,因此,他派人詢問了一圈,也沒人看到是不是跪在跟前的人將秦倌倌擄到他別院的。

而這話他自然是不會朝韓暮說的,只要能讓韓暮不痛快,他就痛快。

自認終於從韓暮哪裏扳回些顏面的巍威,揚起脖子,回瞪韓暮一眼,那目光極其囂張。

韓暮豈會不知巍威的心思,想從巍威這確認是否是柴俊擄走倌倌的事,無疑與白問。

他再懶的和巍威嚼舌根,厲聲道;“滾。”

巍威不意韓暮當眾羞辱他,他怒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可到底不敢再和韓暮硬碰硬,秉著輸人不輸氣勢的準則,遂,挺起胸脯大搖大擺的朝客棧門口走。

眼見擄走她的人不能確認是柴俊,似是一下子進入了死胡同,倌倌抿緊唇正在思考對策時,那柴俊猛地生出一股蠻力從地上竄起,將按.壓在他雙肩的錦衣衛掀翻在地,他仰著頭對著離他半步遠的巍威撞了上去,竟是拿命去打巍威。

巍威猝不及防,被柴俊猛地掀翻在地,嚇得朝兩邊東廠的人哇哇大叫,“來人來人,快把這瘋子拉開。”

巍威話音未落,只聽“崢”的一聲劍鳴,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覆在巍威身上正用嘴撕咬巍威的柴俊身形猛地一僵,後背赫然多插了一把利劍。

霎時,如潑墨般的鮮血從柴俊後背傷處湧.出,一股一股的爆濺出來,只一瞬,便沿著他衣裳淌在地上,染紅了他周遭方寸之地。

血泊中的柴俊身子抖了數下,亂蓬蓬的發際線下,嘴依舊保持著撕咬巍威的動作,而他眸底鮮活的生機迅速流失,轉為灰敗之色,徹底失了生機。

這一切變故只發生在瞬息,倌倌驚駭的本能“啊”了一聲,猛地捂住了嘴,下一瞬她手腕被人猛地一拽,她身子被那股力道扭轉,一頭撞入近旁韓暮的胸膛上。

她不意韓暮當眾抱她,驚駭之余,很多的是羞燥,忙要從他懷裏退出來,韓暮已用一臂緊摟著她腰.肢,用力的擁著她,邊輕拍她後背低聲哄慰道:“有我在,別怕。”

他語氣裏帶著一絲顫音,聽在耳中並不舒服,可她卻無端的感到鎮定,再不言其他,只將頭緊緊的貼著他胸口,緩解心頭驚懼。

這廂,任道非踩著柴俊的屍體,猛地將長劍從柴俊體內抽.出,收劍入鞘,轉而對韓暮歉意道;“對不起韓大人,我一時救人心切,腦子一熱就將柴俊殺了。”

以韓暮心思縝密的個性,不可能沒猜到柴俊不是擄走倌倌的人,因此,他必須先下手為強,令韓暮找不到六.九的把柄,進而他和柳時明便不會暴露。

韓暮黑眸一深,盯著任道非冷嗤:“副指揮使欲蓋彌彰,是在掩飾什麽?”

任道非心中猛地一悸,就聽柳時明淡聲為他解圍道:“方才那種情形,若柴俊爆起傷害並非是巍大人,而是倌倌,韓大人是否也認為副指揮救下倌倌是使欲蓋彌彰?”

竟用他的軟肋倌倌壓他,柳時明從不做為旁人辯駁的事,今日卻偏幫任道非,行跡實在可疑,韓暮眸色微動,盯了眼壓在巍威身上韓暮的柴俊的屍體,目光流連在眾人臉上,凝神一會兒,只一刹那便想通了前幾日未能參悟的所有關竅,他淡聲道:“柳時明,你信不信百密總有一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柳時明神色一凜,硬聲答道:“不信,我只信人定勝天。”

韓暮幽幽一笑:“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兩人望著彼此,皆在對方眸中看到狠厲的兇光,昭示著兩人表面維系的和諧,自此打破。

任道非看的膽戰心驚,正要說幾句話緩和這肅殺的氣氛,忽聞巍威氣急敗壞的道:“人都死哪裏了,怎麽沒人把我拉起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我養你們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