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韓暮聞言,這才撩起眼皮,不緊不慢的起身將他扶著坐下,恭敬說道:“按輩分,韓某還要叫您一聲叔叔,那小娥便是我的妹子,作為小娥哥哥,我定會盡心盡力的救她,只不過……您也知道侄子手裏有件布政司的案子一直未破,聖上催促的緊,這案子一日未結,小侄的腦袋便在項上一日不保,為了活命,小侄也是自顧不暇啊,真的是有心無力救小娥。”

他說罷,微微嘆息似下定決心般,又道:“可我也不願看小娥落在巍威手裏,遭巍威作踐,這樣吧,小侄盡力幫您救。”

劉欽聞言,喜出望外正要應下,忽聞韓暮話鋒一轉,施壓道:“不過,小侄也有件事要請劉叔幫忙,您也知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錯綜復雜,所以,小侄想請您助小侄將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捋一捋,將此事做個了結。小侄不願看到劉叔念舊而包庇知法犯法的官員,還請劉叔遞交個名冊,把這些朝官也交給小侄處置,還有您說的今後您對韓家俯首帖耳,馬首是瞻,韓暮感念劉叔的扶植,只不過空口白話,無憑無據的,恕韓暮不敢苟同,若劉叔寫張投誠狀交給小侄,小侄也能安心。”

“當然,若劉叔不願,小侄也不會勉強劉叔。”

韓暮說罷,提起手邊的泥壺慢條斯理的幫劉欽倒茶,將茶碗雙手呈給劉欽,態度端的是不卑不亢,卻是在逼.迫他做選擇。

心存僥幸的劉欽,一心想要忽悠韓暮,沒成想最後卻被韓暮獅子大張口反咬了,若他執意救小娥,便是賠上了南京布政司的一眾同僚,甚至還將今後劉家全部系在韓家身上。

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可憐他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又命運多舛,他實在不忍小娥再遭橫禍,一屁.股跌坐在檀椅上,許久,猛地一閉雙目,顫著手似接洪水猛獸般接過韓暮的茶。

…………

因這幾日調查倌倌被擄的事,韓暮派人嚴密的盯著巍威府邸的動靜,幾乎在劉欽來找韓暮的同時,韓暮的屬下便得知了劉娥被巍威藏匿在何處。

於是,幫助劉欽營救劉娥的事,幾乎不費吹飛之力,饒是如此,韓暮還是親自前往營救。

王湛是知韓暮所想的。

劉欽此人狡猾多變,雖已應承公子所求,可誰也保不準劉娥被公子救出後,劉欽討了便宜卻不認賬了。

故,公子此去,便是給劉欽吃個定心丸,令劉欽知曉,救不救劉娥與公子而言,只不過是揮揮手指頭輕易能辦到的事,此舉,便是存了敲打劉欽的意圖,令劉欽不敢小覷公子的勢力,進而不敢再耍手段。

關押劉娥的地方,是城外的一處私宅,府內防範極松,王湛領人與院內東廠的人激鬥,韓暮則令多余的人四處找劉娥,他則握緊繡春刀,站在房頂俯視院內,提防巍威養的暗衛忽然從暗處竄出。

他正凝神間,忽聞一道極其低微的呼救聲從某一間房內傳出,他神色一凜,身子如大鷂般從房頂躍下,朝聲音處奔去。

…….

房門被人從門外猛地踹開,刺目的光線從門口蜂擁射.入屋內,將縮在榻角的女子身形照的無所遁形。

女子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藕臂緊緊抱著曲起的雙膝,聞見動靜的她,擡起驚懼的雙眸,見門外站著是個陌生男子,嚇得身子猛地抖瑟數下,身子朝後縮了縮,意圖用破爛的床幔遮住裸在外面的身子,生若蚊蠅的祈求:“別……殺我。”

此女子正是被巍威藏匿起來的劉娥。

她被巍威轉移到此處,已一日夜未進吃食,下人知她是巍威領來的女人,不敢虐.待她,怕她逃跑,將她身上的衣裳剝下拿走,她沒衣裳穿,身上唯一能遮羞的只有肚兜和褻褲,從沒受過此等虐.待的她,一邊生怕被巍威□□,一邊又盼望著爹爹來救她。

可她等了一日夜也沒等來人,驚怕焦灼的心神一直繃著,直到聽到院內傳來的打鬥聲,心中一喜,以為是爹爹來救她,又怕不是爹爹而是匪徒,驚懼之下,這才孤注一擲的試探倉惶呼救。

不成想,竟喊來了不知是敵是友的陌生男人,而非爹爹的人。她是個嫁過三個夫婿的女人,自然知道男人來找她意味著什麽,不就是圖她身子嗎?雖她早有心理準備,依舊感到絕望恥辱,霎時強撐她心神的一根弦倏然斷裂,她垂頭,緊緊的抱著膝頭嗚咽出聲。

而那男子看到她反應,朝屋內走的步子猛地頓住,繼而極快的背過身去,卻是守禮的沒在往前走一步。

寡淡平緩的聲音從床幔外傳來:“別哭,你爹令我來就你出去。”

劉娥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眸,不及她反應,那男子快速褪.下外袍,反手將外袍扔了過來,“穿上衣裳,跟我出去。”

說罷,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