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5頁)

知此時再朝他解釋已不是最佳時機,倌倌點頭。

齊榮國民風頗開,女子也能如男人般登堂入室參加酒宴,只不過,與宴時需要和男人的酒宴隔開,於是,劉家設宴的地點在是後院湖邊。

此處雖稱為“湖”,可卻是一處掩與花木內的荷花池,因是春季,池裏的荷花還沒盛開,到膝蓋高綠油油的荷葉便成了隔開男女酒席的天然屏障,有了這層阻礙,與宴的女子不自覺的放得開些。酒過三巡後,便開始借著酒勁高笑闊論,提起了坐在湖對面的男人。

話中無非是誰家夫君又新納個小妾,誰家嫡妻又和夫君鬧個別扭等等,內容泛泛可陳毫無新意。

倌倌聽得直打瞌睡,只盼著宴會早點結束去找韓暮。擡眸看湖對面男人的酒宴,可惜距離太遠,別說是看見韓暮人,連他那邊的聲音也聞不到半分。她泄氣的垂下頭,索性尋個理由到湖邊透透氣,待那股困意剛過去,忽聽身後傳來劉娥的低笑聲。

“倌倌妹妹怎麽不去吃酒反而跑這來了?是嫌她們談論男子呱燥嗎?”

。。。。。

因這道聲音,躲在秦倌倌身後不遠處的幾排樹後倏然露出四只眼睛,眼睛的主人盯著秦倌倌這邊,其中一人愣道:“劉娥怎麽來了?”

另一只眼睛的主人也是錯愕,“腿長在她身上,我怎麽知道她忽然發什麽瘋跑過來找秦倌倌?”

頭一人:“現在怎麽辦?”

“見機行.事。”

。。。。

這邊,聽出是劉娥的聲音,倌倌不願和她多糾纏,轉過頭笑著對劉娥道:“那倒不是,而是她們說話我插不上嘴。”

說話間,劉娥走到倌倌跟前。

她今日穿著一襲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靈蛇髻上斜插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搖,妝容清雅,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的,方才在宴會上沒見到她,不成想她卻忽然出現在這兒。

倌倌對她既不討厭,也喜歡不起來。

她和劉娥最多的交涉還是那次劉娥找韓暮時,對她說咄咄逼人話的那次,她自覺還沒大度到能把韓暮拱手讓給她,自然也不可能將劉娥歸類到“朋友”的行列裏,對她笑臉相迎。

為表禮貌,她朝劉娥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劉娥卻忽然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語氣不善道:“秦小姐我勸你以後離韓暮遠點,以免給韓暮招禍。”

“我的事不需要劉小姐管”,聽出她語中告誡之意,倌倌好笑的回話道:“再說,我和韓暮的事好像還輪不到劉小姐這個外人插嘴。”

“你……”

劉娥早就領教過她的厲害,聞言氣的渾身哆嗦,倌倌見狀,忽然有些憐憫劉娥。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弱女子,只要她不再打韓暮的歪主意,她願意用自己微薄之力幫助劉娥走出困境。

她頓了頓,軟了語氣:“劉小姐與其把心思放在韓暮身上,不若去找個能疼惜愛你的男人,倌倌言盡於此,劉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倌倌說這話是出於一片好心,而非敷衍。”

一片好心?劉娥冷笑。

她只知道,在她克死三任夫君後,在世人眼中她早已是不詳的女人,再沒男人敢娶她。她想要的男人,只能靠自己去爭取,而非等別人施舍給她。眼下,就連一向最疼愛她的爹爹都開始嫌棄她沒本事抓不住韓暮的人,不能對家族帶來利益,對她失望之極。

愛情,親情這些對常人來說觸手可得的情感,與她而言奢侈至極,她早就什麽都沒有了,還害怕失去什麽?

既然什麽都不怕了,不如今日借宴會孤注一擲,與秦倌倌爭一爭韓暮,與命鬥一鬥。

想到這,劉娥杏面上倏然變得猙獰,她又上前一步,冷笑道:“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吧。”

倌倌被她逼著朝後退了半步,腳跟驀地抵在荷花池的邊沿,她不備身子踉蹌了下,險些跌入池中。

她忙站穩身子,極快瞥了眼四周,見池邊只有她和劉娥兩人,原本站在池旁的丫鬟不知什麽時候都退下了,她心中咯噔一聲,倏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心中霎時變得慌亂,她忙逼自己鎮定,擡眸看著劉娥,實則盯著周遭,當看到某一處時,目光一凝頓住了。

劉娥秀眉一揚,輕聲譏諷道:“你以為韓暮會對你一直情深不悔,至死不渝?”

“你什麽意思?”正分出一縷心神想要脫開劉娥禁錮的倌倌,忽聞劉娥這意味不明的一句,一下子攥緊已然汗濕的掌心,從哪處移開了目光。

“實話不怕告訴你,韓暮曾看過我身子,就在我爹求他救我那日,我赤著上身害怕的縮在榻腳裏……他對我溫柔的笑,甚至還知禮的將他的衣裳脫給我穿,幫我遮羞。”劉娥語氣輕飄飄,莫名透著股自鳴得意。

倌倌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她五指攥的緊緊的,抿緊唇並沒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