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嚴

魏先鋒奮威將軍鄧展正策馬巡視本陣,遙遙看見一裏外田信陣列,對左右親騎說:“都說田孝先有萬夫不當之勇,其人更自詡劍術天下無雙。以我度之,亦不過訛傳、虛假之事。”

“譬如此戰之前,皆說漢軍勇不可當,吳軍軟弱可欺。可吳軍馬忠射殺黃忠,丁奉突陣斬陰化,始知江東有人,不可輕也。”

“倒是荊益之軍,黃忠輕敵無備,李嚴臨陣退縮,關羽更是率五萬大軍星夜奔命,可見其名不副實。”

正說話間,就見田信策馬而來,鄧展的軍司馬疾呼:“將軍,乘雄壯驪馬出陣者,必田孝先本人!”

四百余米的距離,蒙多沖鋒只需要……二十五秒。

鄧展左手挽韁繩,右手提矛亢奮大呼:“來得好!”

“眾將士!隨我迎……”

鄧展狠踹馬腹,這時候蒙多沖奔到百米之外,鄧展的聲音也拉的長長,周圍騎士還未調整隊列,還有的騎士甚至沒來得及調頭,百余騎堆積在一起,而鄧展座下黃驃馬才跑出二十余步,堪堪熱身而已。

田信眼中,所有的魏軍騎士都比自己低一個頭!所有的魏軍戰馬,面對蒙多時都有慌亂、退避舉動!

急速沖鋒中,所有魏軍騎士仿佛遲緩、僵化,田信眼中只剩下穿戴金盔金甲的敵將。

沒有一名魏軍騎士阻攔,甚至坐騎恐懼止不住後退。

鄧展雙手持矛還沒調整好方向,雄健的蒙多就從鄧展三步之外錯身奔過。

田信右手所持月槊精準抵在鄧展咽喉,一瞬間鄧展的脖子就被穩定、高速劃過的槊刃切斷,一顆戴著沉重鎏金盔的腦袋被血壓沖起兩三尺,噗通兒滾落在地,而黃驃馬載著無首、冒血的屍體還望前奔跑。

似乎是受到蒙多驚嚇,黃驃馬跑了七八步就轉頭朝魏軍騎士隊列跑去,想要回歸群落。

蒙多沖鋒速度不減,而面前的魏軍步兵隊列倉促間一哄而散,接二連三的魏軍被撞趴下,運氣好擦倒,運氣不好被撞飛三四步,再不好則被蒙多鐵蹄踐踏,血肉化作泥渣。

日月長槊只瞄著步兵脖頸三分之一處,皆輕易洞穿、劃破、切開、脫離,不影響持槊姿勢。

“逃命啊!”

田信單騎鑿穿一個營松散的步兵隊列,也就六七十丈厚度罷了,前後約十五六排兵,這個營的步兵丟盔棄甲向兩翼奔逃。

待田信調頭,魏軍百余騎士只有寥寥數騎策馬追來,馬速還未提起,他輕踹馬腹,蒙多四蹄邁動極限加速。

而魏軍騎士背後,騎督姜良已策馬先行,五百余騎緊隨其後,朝魏軍沖奔而來。

田信提速極快,眨眼間與敵騎遭遇,再多的騎兵對沖,對面永遠只有兩到三騎能攻擊你,所以真的沒什麽好怕的!

日月長槊微微擡高,幾乎不分前後沒入、貫穿、劃破、切開兩個魏軍騎士的脖頸,兩個騎士腦袋以奇怪的角度垂掛在左肩或右肩,馬上的身體斷頸處滋滋噴血。

即將錯身而過時,田信左臂轉手日槊左上刺擊,刺中一名魏軍軍吏面門,蒙多向前奔走,槊杆扭動轉向,槊刃在對方面門內橫切、轉向,隨著蒙多馱載田信走遠,槊刃才自己抽離。

中槊的軍吏渾無反應,任由面門巨大創口冒血。

蒙多再轉身,田信要沖鋒時,魏軍騎士不顧一切踹馬、打馬,田信聽到背後轟隆馬蹄聲,遂輕馳上前日槊紮刺挑起地上金盔鄧展首級,月槊斬下剛立好的黃邊白底‘魏奮威將軍鄧’戰旗。

田信左臂持日槊高舉,鄧展金盔首級被挑起兩丈多高,右臂挾月槊再次沖向另一個相對穩定的魏軍步兵陣列,這個五百余人的陣列當即避他,陣型瞬間散亂。

如虎入羊群,田信往來沖奔,魏軍步兵陣列消解。

姜良五百余騎一個沖鋒,奮威將軍鄧展所部兩千余人崩潰,伏屍一地,死傷狼藉。

作為龐德立義軍被俘的軍吏之一,姜良正值壯齡,卻大大小小經歷了近二十年的爛仗。

他的指揮下,五百余騎沖鋒、分隊追逐,甚至沒給鄧展所部投降的時間,就在騎馬沖撞、揮動長戟刺擊、揮砍中解決戰鬥。

不到兩刻鐘,戰鬥結束。

姜良引著一些騎士策馬圍繞著田信,他站在馬背上高舉長戟歡呼:“萬歲!”

許多騎士紛紛起身站在馬背上,或努力將自己手裏的長戟舉高,跟著歡呼:“萬歲!”

田信右手月槊插掛在得勝鉤裏,舉臂回應山呼,待三呼之後下令:“打掃戰場!”

鎧甲、兵器、敵軍首級紛紛掛在馬上,返回漢口大營。

這時候依舊有下遊撤來的步兵途徑漢口,見狀靠近漢口大營請求參戰。

對太多太多的吏士來說,這仗敗的稀裏糊塗,敗的很不甘心,還有繼續戰鬥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