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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繼成沒有回頭,揮了揮手,上了車。

回國防部的路上,夏繼成開著車,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邱秘書坐在後面,裝作隨意地問道:“夏監察官,您托顧警官帶回去的是什麽東西呀?”

“一份厚禮。”

“您都不在警察局了,還托他給以前的長官送東西?”

“做人是要講情義的。有些舊情,很珍貴。”

“難怪您能一路高升。田副署長派我跟在您身邊學習,我真是受益匪淺啊!”邱秘書一邊說話,一邊渾身上下摸筆記本,發現不見了。

“找筆記本嗎?好像掉下面了。”

邱秘書一看,正是他的小本子。他趕緊很尷尬地撿起來,寫了幾句什麽。

趙志勇回上海後,去了警察局。鐘百鳴領著他去了齊副局長的辦公室,再加上王科達也來了,三名長官圍著他,趙志勇誠惶誠恐地杵著,覺得自己像一只被豺狼包圍的狗。

王科達:“都解決幹凈了?”

趙志勇不敢直視三人:“解決幹凈了。”

“你親手解決的?”

“是……就,就在江邊的樹林裏解決的。”

“屍體呢?”

“扔進江裏了。”

“你撒謊了。”

趙志勇一下子慌了:“我……我沒有!”

“我問你,你在南京見到顧耀東了嗎?”

“什麽?”

“你走的當天顧耀東也去南京了。根據鐘處長了解到的情況,他也在望江飯店出現過。他明顯是去找那個記者的!”

趙志勇一時語塞。

齊副局長:“你還有最後說實話的機會。”

趙志勇腦子裏反反復復閃過的是那扇突然被關上的窗戶,他一咬牙說道:“顧耀東是來找過記者,不過來晚了。他找上門的時候,我已經把事情辦完了。他沒妨礙什麽。”

鐘百鳴:“哦,顧警官找記者想幹什麽?”

趙志勇:“那五個人裏,有一個叫楊一學的是他鄰居。他想救人,所以一直在找證據,想證明我們抓了五只替罪羊。”

王科達:“胡鬧,簡直是找死!副局長,我就直說了,當初莫幹山行動的失敗,還有楊奎的死,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完全打消對顧耀東的懷疑!他從到莫幹山的第一天就惹是生非,我讓楊隊長收拾他,楊隊長出事,我第一直覺就是這小子在搞鬼報復!當初要不是顧忌老夏的面子,我就已經把他交法察處嚴辦了!說他通共,甚至是共黨,沒有人會驚訝吧?”

鐘百鳴思忖著什麽:“顧耀東這個人,確實讓人有點捉摸不透。有時候,我甚至都覺得他太像一個警察,又太不像一個警察了……不像一個國民政府培養出來的警察。”

齊副局長:“你也覺得他有通共可能?”

鐘百鳴只是笑了笑:“我才剛來不久,這種事情,不敢妄言。”

齊副局長:“哎,夏處長過去是對他過分庇護了。該檢討啊……”

王科達:“一個警佐二級的小警員就敢公然和警局對抗,真要辦他,還不就跟踩只螞蟻一樣?”

趙志勇趕緊求情:“王處長,事情我已經辦成了,顧耀東其實也沒有……”話沒說完,他看見鐘百鳴示意自己閉嘴,於是啞口了。

齊副局長:“既然大家都有懷疑,等他回來,該怎麽辦怎麽辦。好在記者已經解決掉,照片也在丁局長手上了,這件事不可能再出波折。”

王科達:“我看不如今晚就拉那五個人槍決,提前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齊副局長:“鐘處長覺得呢?”

鐘百鳴依然掛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這案子是王處長主導負責。警局的事情,王處長決定的我都沒有意見。”

“那就今晚吧。”齊升平做了最後決定。

趙志勇惶恐地看著面前三名警察官員,只覺得他們比最喪心病狂的犯人,甚至比鬼還要可怕。

顧耀東蓬頭垢面地紅著眼睛拼命拍法院大門。

警衛打開門:“幹什麽?”

“我要找法官!我有案子要申訴!”

“這才幾點啊!外面等著去!”

顧耀東熬了一夜,眼睛已經有些發直了。他不管不顧推開警衛就朝裏沖。警衛趕緊吹著哨子一路猛追,但是很快就連顧耀東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辦公室裏,幾名職員正懶懶散散地準備上班。男職員在打著哈欠穿工作服,女職員在化妝。

顧耀東沖進來就大喊:“法官!我有案子要申訴!”

幾名職員嚇了一跳,一名男職員上來就把他往外推:“哪兒來的!這才幾點鐘呀,還沒到上班時間!”

“再晚就來不及了!拜托你們幫幫忙,離行刑沒幾個小時了,五條人命啊!”

顧耀東看見內屋門上貼著“法官休息室”的標牌,一咬牙沖過去猛拍門,“法官!法官!!”

門口的警衛追了進來,趕緊去拉他:“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