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3頁)

等她一走,天皇上前拍拍他的背,“想開些不好嗎?你現在還年輕,頭一回喜歡姑娘,我能理解。但是你等你再大一些,你就會明白,感情不算什麽。”

趙烜擡頭,“那您病好後,為什麽一直沒有納妃?”

天皇被他噎住,隨後找到理由,“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你皇奶奶對我掏心掏肺,在我病重的那五年,盡心盡力替我守著趙家江山。我病一好,我就納妃傷她的心,我還是人嘛。”

趙烜沒大沒小道,“對您來說,理所當然。對我來說,就成千難萬難了唄?原來,您也會犯以貌取人的錯誤。”

天皇彈了他腦門一下,“好小子。還真是長勁了啊。居然知道懟人了。朕是不是該教教你什麽叫尊老?”

趙烜伸頭過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那您打吧。我反正心已經疼得不行,身體再疼,也感受不到了。”

天皇下不去手了,推開他腦袋,嫌棄得不行,“行啦。都多大的人了。難過,你就躲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哭,別被人看到。多丟人。”

趙烜:“……”

聽聽這是當長輩說的話嗎?他都難過成這樣了,他也不安慰他。

趙烜郁悶地回了自己的宮殿。

自打會試結束,他正式開始監國,每天都要批閱奏折。

而皇爺爺和皇奶奶無事一身松,整天在宮裏賭錢。

當帝王有一點不好,國家大事全堆在他一人面前,卻連個可以分憂的人都沒有。

批完一天奏折,已是華燈初上,站在皇宮最高處,俯瞰京城萬家燈火,冷風打在他臉上,他心裏油然升出一絲孤寡之感。

怪不得歷任帝王都說自己是孤寡老人,站在高處不勝寒,哪裏還有尋常人家的煙火氣。

趙烜想說服自己放棄,可是當他得知先生在京城廣招弟子,他還是急了。

這天,他換上便衣到了狀元樓。

先生花重金包了這家酒樓三天,許多學子慕名前來,只求能得他指點。

只有趙烜知道,先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給女兒挑個好人家。

要不然,先生也不會在條件裏寫著,未有婚約,年齡不過二十二的男子前來。

只要稍微動點腦子都能猜到先生的意圖。

陸時秋也確實如趙烜猜的那樣,他已經打算好了。

有本事的男子不可能入贅的。但是他可以讓囡囡像張夫人一樣結個契約。

他可以盡心教對方,讓對方考上進士。而對方只要不出去鬼混,盡丈夫的本份。如若想毀約,將來兩人的孩子都得歸他女兒。

當然他還得把關,不能找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更不能找那種意志不堅定的軟弱男人。

前者擔心反噬,後者會拖女兒後腿,讓女兒受他人嗤笑。

陸時秋秉持廣撒網,多撈魚,盡量從全方位考查對方的人品。

實在沒辦法,他可以讓四乙幫忙,把對方從出生到現在,發生過的每一件事都列出來。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學識如何,在陸時秋看來不重要,重要的人品。

所以他對每個學子都很和善,招待十分周到。

只是他沒想到,居然來了個攪局的。

皇太孫來臨,又穿著便衣,明顯是微服私訪,陸時秋自然也沒了顧忌,湊近了問道,“殿下怎麽會來?”

趙烜抿了抿唇,看了眼四周,裝傻道,“先生為朝廷選拔人才,勞苦功高,弟子只是想過來見識一番。”

陸時秋:“……”

這臉皮咋這麽厚呢。

他什麽目的,他就不信這人看不出來。分明是來攪局的。

只是人家來都來了,他一個當先生的,還能把人攆出去不成?

再說了,人家畢竟是皇太孫,也確實得罪不起。

雖說他打的主意是招婿,但是也得有塊遮羞布。主題是學術論賽。

陸時秋先上去拋磚引玉,立刻有學子上去接力。

為了讓陸時秋看中,這學子也算是拿出看家本領,底下學子聽得聚精會神。

只有趙烜一人看不順眼,穿得這麽齊整,一口一句先生叫著,就像獸園裏的那些花孔雀,只想著討好和取悅先生。

作為先生的好弟子,他得讓先生知道,真正好弟子是什麽樣的。

於是趙烜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去跟那人辯論。

他本來就是陸時秋的弟子,學識遠超眾人,再加上長得俊美,幾乎是碾壓式地辯倒了對方。

他還挑釁似地看了眼底下的學子,“你們有誰不服,一起上吧。”

見過囂張的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一開始大家還有心生怯意,可是見陸時秋沒反對,大夥便也不講究,紛紛站起來向他討教。

你一言我一語,輪番問對方。

趙烜不急不徐。他調理清晰,繼承了天皇的毒舌,沒一會兒就把這些學子個個擊倒。

不少人敗下陣來,只剩下幾個還在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