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卿卿!你怎麽淌鼻血了!”雲嘉玉在妹妹一手血中低呼。

已經走出幾步的許鶴寧回頭,就見到她正慌亂用帕子捂鼻子,血色在綢緞上氤染開來。

他一愣,想起剛才她撞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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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卿覺得自己可能跟許鶴寧八字不合。

好好的親事因他攪黃了,娘親昏倒,一見面還鬧了個血光之災,兄長還被祖父罰跪在祠堂裏。

這一天,慣來平靜的雲家,因他鬧了個雞飛狗跳。

丫鬟翠芽小心翼翼去抽開她堵著的絹布,見不再淌血,臉上露出笑來:“姑娘再躺一會,先別著急站起來,方才夫人已經醒來了,郎中說無礙的,喝兩貼藥調理調理就好。”

“你叫人去前頭問問,看看人走了沒有。然後再偷偷給我哥哥送點水,大中午的,祠堂悶得很。”

雲卿卿吩咐一聲,閉上眼,腦海裏就又浮現許鶴寧那乖戾的樣子。

他看起來確實不太好相處……(?°???°)?最(?°???°)?帥(?°???°)?最高(?°???°)?的(?°???°)?侯(?°???°)?哥(?°???°)?整(?°???°)?理(?°???°)?

在翠芽去打探的時候,許鶴寧已經離開,一路策馬回了肅遠侯府。

他剛進門,侯府裏的管事便告知他娘親請他去一趟。

他又快步往府裏的東南面去,一路走過竹林,來到懸掛有汀瀾院三字匾額的院子。

“娘,兒子回來了。”

許鶴寧直接就往內室去,一進屋,就聞到濃濃的湯藥味。

“寧兒回來了,快過來跟我說說雲家怎麽說的。”拔步床那邊傳來婦人的聲音。

他聞言應一聲,卻是轉了腳步先去把緊閉的窗子打開,這才轉到床邊挨著床沿坐下,低頭跟母親說道:“本就是賜婚,雲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兒子依照您的意思,先去告訴他們一聲明日是吉日,會去下聘。已經約好早晨就過去。”

先前聖旨一到侯府,許母知道自己兒子居然要娶閣老孫女,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先把禮數全了。

許母聽出他的冷淡,就探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笑著說:“你不要覺得不耐煩,雲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權貴,他們家的女兒肯定是嬌養著的,眼珠子一樣。如果不是陛下看重你,賜了這門親,人家恐怕有更好的選擇。娘讓你先去一趟,是顯出誠意和敬重來,即便他們覺得我們是高攀,心裏也能好受些。結親不是結仇,禮多人不怪。”

許鶴寧就想到雲嘉玉那怒發沖冠的樣子,還有雲卿卿維護兄長時對自己頗不滿的言辭。

他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許母握著他的手,感慨地長長出了口氣:“為娘本也該去的,可受身體拖累,連你要成家這樣的大事都不能操持,委屈你了。可一想以後有人在你身邊照顧,這心裏又高興極了。”

“您身體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許鶴寧視線落在娘親消瘦的面龐上,語氣都溫和了許多,“太醫開的藥方比在浙江那些庸醫療效好多了,等您好了,您再替兒子操持家務。”

“傻話。等你娶了媳婦,就該讓你媳婦主持中饋,娘就只享你的福了。”許母嗔了他一眼,又問道,“可見著雲家那二姑娘了?聽說小你好幾歲呢,你可千萬不能不兇巴巴的嚇人,把人鬧得怕了你。”

許鶴寧說見著了,想起她淌鼻血的事,在娘親等著回話的笑容中,沒滋沒味地說:“是嬌氣,小雞仔似的。”他一只手就能拎起來扔出去老遠。

許母卻是一愣,什麽叫小雞仔似的?

難道兒媳婦很瘦小,或是有什麽不足之症?

許鶴寧又在汀瀾院呆了兩刻鐘,聽過娘親對親事一應事宜的吩咐,這才回房換了軟甲再出門。

他這時本已經在當值了,哪知突然被賜婚,要跑雲家一趟,便讓人去告了半日假。

如今他擔了個金吾衛副指揮使的銜兒,說要事,其實也沒有。到了南金吾衛衙門,就是班房呆一呆,到時辰願意去巡防就自己領隊走一遭,不願意,也就混那麽一日。

今日他剛到衙門,衙門裏一群人就都上來道恭喜,坐下後也不斷有人前來,惹煩了他索性點了人直接上街去。

已經接近正午,天氣又熱,街上百姓少了許多。他穿著軟甲,坐在馬上領隊慢悠悠走著,一塊幌子被風吹得掃過他額頭。

許鶴寧擡頭一看,發現是家飯館。

早上他就沒有用早飯,來回奔波,五臟廟也在造反了。

他就勒停馬匹,朝身後跟著的士兵說:“飯點了,先填飽肚子,今兒我做東。”

被曬得直冒汗的士兵們都歡呼一聲,有人嘴甜,嘿嘿笑著引了他和雲家婚事,再說一番吉祥恭賀的話。

正說著,前邊傳來一陣馬蹄聲,揚起一路塵埃。那策馬之人利箭般與許鶴寧一眾擦身而過,風勁刮得許鶴寧袍擺作響,他一扣腰間長劍,將飄揚的袍角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