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人在世間,別人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過得好。

許鶴寧沉默片刻,手背突然一暖,是雲卿卿的手從桌底下探過來,緊緊握著他。

他眼裏便有了笑意。

許母突然在這時站起來,邊往裏走邊和丫鬟說:“這人上了年紀啊,怎麽說兩句話就牙酸。”說著,睨了小兩口一眼,眼裏都是打趣。

雲卿卿被婆母見到小動作,面皮滾燙,許鶴寧哈哈哈地笑,牽起她站起來:“娘,改明兒兒子給你找個能看牙的郎中。”

“臭小子,快走!”

屋裏傳來許母的斥罵,許鶴寧拉著雲卿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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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許鶴寧真正的出身在京城傳了個遍,連雲老太爺那裏都得知了。

雲大老爺黑著一張臉,跟父親說:“那個臭小子,又在鬧什麽幺娥子?”

“他想要賺錢養你閨女呢。”老人掀了掀眼皮子,面上沒什麽表情。

就是把雲家也算在裏頭,一句臭小子沒罵錯。

他怎麽就給自己孫女弄來個那麽會算計的夫君?一堆小聰明,這些心思放到朝堂上,他至於在兵馬司裏受排擠嗎?

簡直太讓人恨了。

而消息不但在京城裏亂飛,還長了翅膀一樣,傳到皇帝耳中。

“西北許家?庶出?許鶴寧砸自己本家人的場子?!”

明昭帝語氣一沉,表情微妙。

廖公公偷偷覷他神色,小聲道:“對,估摸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他還怪有本事,首富給他送銀子,他居然還要砸人場子。”皇帝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

“可能肅遠侯看不上人家的銀子?”

“他可不是個會跟銀子作對的人,不然千方百計算計一場出海,為的是什麽,還不是撈銀子。”

那臭小子以為真能瞞過他,不過是他不想收拾他罷了。

就當是當初召他回京,讓他把家產都上繳到國庫的補償吧,上次的賬本上都是人姑娘的嫁妝,都成了個吃軟飯的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朝,許鶴寧想著今日回有熱鬧,就換了朝服進宮去。

事情發酵一夜,早朝初始就有禦史出來參他一本。

大概就是他毆打百姓,即便是兄長,也是知法犯法。

“——肅遠侯身為兵馬司副指揮使,不懂克制,不懂律例,未曾奉公守法,實在是給我朝官員蒙羞。肅遠侯既然招安於朝廷,就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該還是一派土匪霸王的做派!臣懇請陛下懲罰,否則往後官員都仗權欺人,那我朝還有什麽律法可言!”

禦史吐沫橫飛,許鶴寧聽得想打瞌睡。

還以為罵他會有新意,結果就是扣個大帽子。

坐在高處的明昭帝眯著眼掃過打哈欠的許鶴寧,再看一眼正怒視許鶴寧的言官,一拍打腿道:“愛卿所言甚是,肅遠侯當街打那個姓許的影響極不好,是該當罰。錦衣衛指揮使——”

皇帝拉長了聲音,眾人聽得心頭一跳,這真是要拿肅遠侯開刀了嗎?

先前肅遠侯被冠殺人的罪名進了大理寺,結果在裏頭住了三天,就被放回府了。

大理寺也沒有一個說法,到現在那個黃安的案子就成了懸案似的,大理寺寺卿對此更是只字不提,大家私下都覺得是皇帝饒了許鶴寧一回。

那現在……是不忍了?!

那禦史聞言,心頭也是一陣狂喜,唯獨許鶴寧,懶懶挑著雙桃花眼看龍椅上的皇帝。

反正他是不怕,頂多再讓他在府裏關幾天。

他就是仗著皇帝要用他,不會動他,不然也不會到這早朝上來。

錦衣衛指揮使出列,皇帝這才接著說道:“這官員的風氣是要好好整整,你順道查查,還有那些官員有不檢點的行為,有變壞官聲的行為,朕一塊兒辦了。”

錦衣衛是什麽人,那就是皇帝的耳朵眼睛和狗腿子,還是皇帝肚子裏的蛔蟲,皇帝一個眼神就知道要怎麽辦的存在,更別說說了那麽一長串。

“啟稟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拱手,“微臣這前些日子恰好聽聞了何大人寵妾滅妻,家裏的事情,交給了一個貴妾打理。”

剛才參許鶴寧的何禦史臉色一白,連忙跪倒。

眾位大臣倒吸一口氣,剛才要看許鶴寧笑話的,紛紛都低下頭,生怕這個錦衣衛煞神把自家的老底也給掀了。

明昭帝嗤笑一聲:“自身不端,哪來的臉當禦史?”

許鶴寧看熱鬧不嫌事大,此時出列道:“陛下,寵妾滅妻,臣以為該打他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皇帝不能隨便打禦史,如今找到由頭,還不給個殺威棒,好好讓這些吃飽沒事做的沽名釣譽之徒顏色看看。

明昭帝瞪了眼,他就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敢吭聲的大臣也是這麽想的,還準備等著看皇帝一並把肅遠侯也給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