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2/3頁)

京城裏種玉簪花的不算多,主要是這東西不耐寒,到了冬日就得十分花心思去照顧,倒是南邊多。

大家覺得許母會好奇也沒多想,只當是看到熟悉的事物,覺得驚訝。

另外一個婆子笑吟吟走出來說:“這個之前種的是牡丹,在侯爺到京城前,移植到了夫人您院子裏。然後工匠就在這兒種了玉簪花。應當是想讓夫人在京城也能見到熟悉的景致。”

雲卿卿聞言歪頭去看婆母,見她眉尖微微蹙起,有幾分傷感的樣子,不過也只是短短的時間,她面上又是那種溫婉的笑。

“倒是叫他們費心了。”

雲卿卿收回視線,落在那玉簪花叢上,覺得工匠是不是不太聰明。

熟悉的景致不應該就放在眼前,牡丹沒有必要移植到婆母院子裏,直接種玉簪花不是更好?

如不是今日她們正好逛到這兒,估計也不會發現。

而且……有個形容女子有個叫臨水照花的詞,有指女子自傲之意。玉簪花正好就在池邊,總感覺怪怪的。

她免不得多看了幾眼,許母已經神色如常,拉著她再四處走走。

下午,許鶴寧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濕噠噠的,連頭發都在滴水。

“你這是跳湖裏抓魚了?”雲卿卿被他嚇一跳,好好的怎麽鬧成落湯雞的模樣。

許鶴寧進屋就扯下軟甲,當著她面就除衣裳:“可不是跳湖裏了。”

“巡到外城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孩落河裏了,我就跳下去撈人了。怎麽京城的士兵都是旱鴨子不成,站在岸上幹瞪眼,不瞪眼的跑去找竹竿,等他找來黃花菜都要涼。”

他邊說,上身已經光了。

雲卿卿忙去抱了幹凈的布巾過來,遞給他讓他擦身。

“後頭,我看不見。”許鶴寧不客氣地指指後邊。

幾日修養,傷口已經掉痂,新長出來的肉是粉色的,和他身上膚色十分不搭。

雲卿卿給他擦著,好笑道:“怎麽你臉和身上不是一個色,臉明明天天曬著,居然比身上白。”

“可能以前我都帶鬥笠,但是光著身子吧。”

“你就那麽臭不要臉!”

光著身子到處跑啊?

雲卿卿呸他一口。

他笑了起來,轉身一把就將人摟懷裏,在她細嫩的臉頰上偷香:“我基本都在船上,隨時要下水,穿著衣服吸水了沉,誰愛穿。而且一船都是男人,頂多水裏的魚可能有母的,這你也要醋不成?”

誰要醋啊?

這人真自戀。

雲卿卿再呸他一口,把布巾摔他臉上,讓他自己去收拾。

等他沖澡出來,她問起許尉臨的事:“你究竟要怎麽磋磨他?你回來的時候,他走了嗎?”

“沒走,估計這會走了。”許鶴寧擠她身邊,一雙大長腿往炕幾上一擱,把她賬本都蹭起皺了。

她去掐他大腿:“我的賬本!”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把腳收下來:“在等兩日,老二那估計就回信了。”

這兩天雲卿卿已經看出他跟劉燦似乎出了些許問題,包括陳魚。她在兄弟倆跟前提起劉燦,特別是陳魚,一張臉就臭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他不說,她也不問,總有一天他想說的。

“嗯,不急,生意也不是一夜就能做起來的。”她說著,突然想起今日園子裏的事,“園子裏有個泉眼,水池不小,你要不要去看看。而且那裏種了玉簪花,我看娘好像還蠻喜歡的。”

“什麽池子和玉簪花?”許鶴寧轉頭,迎著光的雙眸卻顯得暗沉。

雲卿卿沒察覺,依舊笑著說:“我帶你去看看,聽說那池子以前還泡澡消暑呢。”

秋老虎秋老虎,這幾日天氣又見熱,好不容易來的秋天影子被太陽曬得無影無蹤。他似乎挺喜歡水邊的,帶他去看看或許他也喜歡。

小夫妻倆就來到池邊,許鶴寧看著那叢玉簪,眼神沉得能滴水,一股寒意在內中湧動著。

他母親喜歡玉簪,很多人都不知道。

但玉簪花也讓他母親傷感,小時候他聽母親說過,他那死鬼爹為她種了滿院子的玉簪花。他娘還讓人在院子裏挖池子,說喜歡看玉簪花開時倒映在水裏的樣子。

梅花雪、梨花月,美得不似世間該有的東西。

後來,他死鬼爹死在經商的路上,娘又得知他有妻室,就再也不種玉簪。見到玉簪,也總愛傷感回想到起往事。

許鶴寧見到那一大叢的花,若不是怕自己心裏那點戾氣嚇到雲卿卿,恨不得直接去鏟去!

他深吸口氣,去看已經蹲下身用手去撩水的雲卿卿。

她正好看過來,露出淺淺的酒窩笑:“水不涼,可能是這幾天太熱了,被曬的。”

許鶴寧看著能容納三四人的池子,也蹲到邊上,突然捧水潑臉上。

“你幹嘛呢,剛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