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在太子出發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在拼一回,讓太子在路上有所意外。

可是那樣是蠢,做得太過明顯,他父皇首先就把他放在嫌疑第一位,無疑是自己去送死。

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大皇子往椅子裏一靠,胳膊搭在額頭上,又慢慢的自然滑落。滑落間,手指碰到額頭那塊被父皇砸傷的疤。

凹凸不平的傷痕,是他身為皇子最狼狽的印記。

他猛然睜開,冷冷一笑,怎麽可能會沒有辦法。

他的好三弟不是也到了工部。

太子這次除去賑災還兼著工部在西北修水利的監督,水利這種工程,總會有危險的時候。

那些人不是在看熱鬧,等著看他手裏的權力會不會被三皇子分去,那他分去又如何?!

大皇子指尖摸過額頭,目光陰鷙得駭人。

**

旅途的風景總是處處都有驚喜。雲卿卿跟許鶴寧共乘,風從峻嶺來,刮過耳邊,藍天與沿途兩側的秋紅,無一不美若畫卷。

許鶴寧一開始還擔心她吃不消,中途還特意放緩速度落後兩回,想讓她下馬走走歇歇腳。

結果她都拒絕了,連喝水都是在馬背上。初初的時候是自己躲在鬥篷裏偷偷抿水,到了下午居然還探頭出來,伸手把水囊喂到他嘴邊,羨煞一應人等。

按著許鶴寧的計劃,眾人在天黑前就趕到了驛站。

一天的疾馳,正所謂的人疲馬倦,許多士兵都面露疲憊,太子亦是累得讓人扶著走進驛站。

眾人都下馬解鞍的時候,許鶴寧反倒還騎在馬上,也不跟著進驛站,而是扯著韁繩把馬溜到一邊路肩上吃草。

在驛站外搭營的禁衛和士兵好奇,免不得多留意他。

大約是過了兩刻鐘,他們終於見到讓馬在路邊吃草的許鶴寧策馬到驛站門口,經過他們的時候,聽到如下對話。

“你怎麽不把我喊醒。”

“你睡得香。”

簡單兩句,女聲清甜,男聲帶著寵溺,讓眾人把頭都縮了回去。

散了散了,他們沒有說情話的對象。

進到下榻的屋子,許鶴寧就怕雲卿卿騎馬一天難受,把房門一關,就指著她褲子道:“我瞧瞧。”

雲卿卿一個枕頭就朝他丟了過去,這個臭流氓!

不過有人不放心,雲卿卿在沐浴的時候自己檢查了下腿側,發現還是在馬背上顛簸磨紅了。

有著棉花緩沖,還是免不得傷了點。

其實下馬後她走路就難受,雙腿發麻,不能並攏,只是不疼。

如今泡在水裏,好像也有點疼了。

雲卿卿首回覺得……自己好像是挺嬌氣的。

但明日還要趕路,她不願意拖累他的,等沐浴出來努力讓自己走路和往常無礙,笑盈盈說自己沒事,又把他縫棉花的事誇得一番天花亂墜。

許鶴寧在被誇獎中飄飄然,沒有忘記細心觀察她的舉動,然而沒有發現,就真信了雲卿卿無礙的話。

等用過晚飯,雲卿卿挨床就睡下了,許鶴寧望著她疲憊的睡顏,將人緊緊攏在懷裏,連心都填滿了。

次日清早,許鶴寧按著昨日的時辰把雲卿卿從床上扒拉起來,給她穿好衣服,又洗了臉,她雙眼才清明起來。

小太醫把早早起來熬的兩份藥送來,一份是用碗盛的,一碗是灌進水囊裏,方便中午在路上喝。

許鶴寧把早上的藥喝完,吃著她從荷包掏出來的果脯,突然想起來問:“你這果脯是從家裏帶來的?”

雲卿卿這才想起許尉臨前日傍晚送來果脯糕點的事,跟他說了。

許鶴寧聽聞,同樣想起那日跟太子議事後離開,好像是聽到太子的內侍說了句許尉臨給送去糕點攢盒。

可沒說有果脯的攢盒。

他雙眼眯了眯,沒說什麽。

今日依舊要騎馬先行,翠芽眼巴巴看著自家姑娘被抱上馬,撇撇嘴又去坐馬車了。

許尉臨是跟隨著大隊伍的,見到夫妻倆,笑意盈盈打了個招呼,卻得到許鶴寧冷冷一瞥,心頭一緊,心虛似地趕忙去自己的馬邊上。

太子休息一夜,精神尚可,不過情緒似乎不怎麽樣,誰也沒搭理,徑直上馬。

許鶴寧依舊領頭,出發前,還關切雲卿卿狀態。

她穿著男裝,拍著胸脯說肯定能行,把他逗得直笑,去把她手拉開來,意有所指地低聲說:“別拍了,好不容易見長了些。”

雲卿卿在坐上馬背的時候還沒琢磨過來,等他在身後一直笑個不停中恍悟,臊得想回頭咬人。

今日要停歇的驛站距離和昨日差不多,眾人行進的速度是和昨日一般。

中間休息吃東西的時候,許鶴寧還是擔憂雲卿卿。她咬著幹糧,把雙腿並得筆直,仰頭笑,樣子再精神不過。

一路順利,但到了下榻的驛站,雲卿卿高估了自己,下馬的時候即便是被許鶴寧抱著的,可他一松手,整個就險些腳軟撲倒在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