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在回去的路上,許鶴寧把事情前因後過都告訴雲卿卿。

本來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只是曲折的真相充滿著耐人尋味,到最後,是一切得重新開始。

雲卿卿聽聞後,久久沒能回神,半晌才說了一句:“那你以後得改什麽姓?”

心情不算輕松的許鶴寧被她逗笑了。

“許家占了我那麽久的便宜,我暫時占他們一個姓,先當補償。”

他靠著車壁,挑著眉,說這話時多是調侃。

雲卿卿擡手打他肩頭,自己也覺得問得好笑:“沒聽說這樣的補償。”

他順勢就把人摟懷裏,低頭親親她鬢角:“卿卿,原本我還能理直氣壯要拿許家銀子養孩子的,可現在你夫君又要一窮二白了。”

她手指點了點他胸膛,“不是咱們的,送也不要。我們家侯爺恩怨分明,心中是浩然正氣,可是銅臭能比的。”

雲卿卿說得大義凜然的,讓他忍住不笑出聲。

這張嘴果然是抹了蜜。

許家的事告一段落,後續該追查的還是得追查。

結合從許家得到的線索,許鶴寧想到遠在京城的母親。

上回柒兒送來的消息,恐怕是真有內情。如果有,那便是他母親已經知道什麽,但選擇隱瞞,不願意讓他知道。

可不管他母親為何隱瞞,必然都是為了他。

既然他母親不願意說,那身為人子,他自然尊重母親的意思。

但他會自己去查明白母親在顧忌什麽,寧願讓他頂著許家人的身份,也不願意跟他透露一個字。

許鶴寧回去後,當即就先跟陳魚說:“讓人回嘉興打聽當年我娘住的那院子現在是在何人手上,若是易過主,就一直往前查,查到我娘在嘉興城住的那段時間。你再讓人打聽,那一年許恒在嘉興的所為,都曾和什麽人來往。”

“時間間隔得很久,不用著急,慢慢查,隱秘為主。”

他細細吩咐,陳魚記下後,有些不解氣地說:“義兄就準備這樣放過許家了嗎?太便宜他們了!”

許鶴寧聞聲擡頭看了眼院子上空的藍天,“沒有什麽放不放過,知恩報恩,問心無愧,僅此而已。如今清了,於我來說反倒是好事。”

“也好,等我們放出消息,許家自然也不好過!”

陳魚到底是狠狠給許家記上一筆。

不想,他聽到義兄笑了。

許鶴寧:“且先不必,我們還得引蛇出洞。”

許尉臨到底是占足了他便宜,還恩情了,那剩余的利息他得收回來。

他又不是真正的善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要不是還有打算,今日他不會克制自己在許家就那麽了事情,把動靜壓到最低。

陳魚怔愣片刻,大概明了他是什麽意思了。

引蛇出洞,那必然就是不能打草驚蛇,這裏的蛇指的是那個假借許恒名字的負心漢,草是指許家。

他們還得往下查,要是放出風聲驚了蛇,估計就難查清了。

畢竟那‘蛇’從一開始就藏頭不露尾的,是個不敢用真實面目示人的孬種!

陳魚想明白,摩拳擦掌地跑走了,好像是已經揪出那條蛇,要去狠揍一頓的樣子。

許鶴寧好笑的看著他離開,錯眼就見到跟著回來的劉福還蹲在院子角落,眼巴巴可憐地看向自己。

他朝劉福勾了勾手指,等人過來後說:“你事情要是了了,回嘉興去。”

劉福沒想到他輕飄飄就饒了自己,縮頭縮腦道:“大當家可有什麽話,要我帶給二當家。”

“沒有。”

他丟下一句,徑直轉身進屋。

劉燦暗查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自然沒有什麽好再說的。至於劉燦怎麽發現的,隨便劉燦愛說不說。

許鶴寧從外頭進來,雲卿卿正在屋裏收拾箱籠。

西北氣溫早晚差別大,她把大氅都給翻出來了。

許鶴寧腳步很輕地走到她身後,從後頭攬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頭:“還用不著這個。”

雲卿卿被他嚇一跳,翠芽就在跟前呢,他就這樣耳鬢廝磨的,真不害臊。

她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翠芽已經先捂嘴笑著跑出去了。

雲卿卿惱得踩他一腳,他哈哈哈笑,把人一把抱起來坐到炕上,不正經地擡手去掐掐她腰。

“還是瘦了。我們大概在這兒一個月,得把掉的肉給養回來。”

她被撓得直癢癢,扭著身子躲:“快住手,我要生氣了。”

“那我親親,夫人消氣。”

他說著就低頭去堵她的嘴,就是有預謀要偷香竊玉。

雲卿卿哪裏抵得過他力氣,反抗不了兩下,被他掐著腰直接按倒在炕上,身子和嘴都被他覆了個嚴嚴實實。

她索性就任他親兩口,一會他難受自然就先放手了。

很快,她卻發現了他的不對。

平時他鬧歸鬧,多少嬉戲的成分,也不會如此激烈,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還久久不願意分開。